紧紧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过一息之间,一个窈窕的女人慢慢走了过来。
再次看到苏云雪,苏染夏有片刻的恍惚。
以前记忆中的苏云雪,是一个温婉的大家闺秀,至少在外表上是这样的。
她最常穿的便是藕荷色的衣服,或者桃花色的,总愿意梳垂云髻,脸上时刻都带着温和的笑。
在男人面前的时候,尤其愿意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端得是我见犹怜。
不得不说,她以前的样子还是刻画的很成功的,最起码,跟她相近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想要去保护她。
这便是人的本性在作祟吧,谁都愿意去保护弱者。
而苏云雪,最擅长的便是扮演弱者。
眼前这个苏云雪,跟记忆中的那个娇弱的苏云雪完全是两个样子。
她不再娇弱,取而代之的是柔媚刻骨。
身上穿的不再是娇嫩的颜色,而是热烈的海棠红,好像红波一样裹在她身上。
腰上是黑色的腰带,脚上踩着的也是黑色的云履。
头发没有像以前一样高高的挽起,而是随意的用红绳绑了垂在腰上,缕缕碎发掉落下来散在脸颊旁边。
她脸上的妆容也变的妖娆,嘴唇嫣红的触目惊心,眼皮上用红色的胭脂点了梅花的样子。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姐姐,这一向,可都安好?”苏云雪妖媚的朝着苏染夏笑了笑,眼眸中波光流转的样子,连天上的太阳比着都失色了不少。
苏染夏忍了很长的时间,到底没有忍住开了口,“当时你出嫁,父亲便说的很明白,无事……”
“无事不要踏足永厦皇朝,是也不是?”抬起胳膊轻轻掩住嘴,苏云雪打算了苏染夏的话,替她把话说全了。
“我正是因为有事,所以才回来的呀?”
皇后在一边欣赏着苏染夏怒不可谒的样子,心里一阵畅快。
她在皇宫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过活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一刻得到过皇上一丝的关爱,哪怕只有一点。
或许也曾经有吧?但那是在云玦的母亲在出现之前。
自打她嫁入皇宫,尽管皇上没有表现出对她极大的喜欢,但也总是相敬如宾。
这一切在云玦的母亲出现之后,就都不一样了,皇上甚至不想看到她,连碰都不再碰她。
当初义无反顾嫁给他,她从来就不曾后悔,即使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她也依旧无怨无悔。
她只后悔一个,就是当初在知道了云玦生母存在的时候,没有狠下心肠直接扼杀了她。
这才导致了现在她和皇上这样冷眼相看的局面。
他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对她相敬如宾,但是她知道,不一样了。
这个看着自己的男人已经变了,他只有一副驱壳,即便是温和的看着自己的时候。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驱壳吧。
皇后的脸色变的很诡异,好像很幸福的样子,又隐隐约约透着痛苦。
“你们姐妹二人若要叙旧,不若换个地方吧,听说苏小姐畏热,正好请苏小姐去皇宫的水牢里凉快凉快。”
抬起手遮住脑门,“这太阳已有些毒了。”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旁边的丫鬟忙上前打开伞送到了皇后的头顶。
深色绸布的伞,足足有三层的面料。
“皇后娘娘便是要降罪于我,也总该有个理由吧?”听到皇后怪声怪气的要送她进地牢,苏染夏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咧着嘴角笑了笑,皇后没有回答苏染夏,而是越过她朝着御书房内走去。
“定国候府苏惊风之女苏染夏,进宫谋害皇上,被本宫捉个正着,人证物证脏物俱在,你说,这个理由足够不足够请你进水牢一住?”
苏染夏没有漏听,皇后说的是进水牢一住,恐怕还是云乾的作为。
“皇后娘娘真是好谋算,只盼望您能如愿以偿才是。”
“呵。”一声轻笑,像叹息一样从皇后的嘴里吐了出来,而后便归于沉静。
目送着皇后进了御书房,苏云雪才又展开笑颜,“姐姐,妹妹许久未见你,可是想你想的紧吶!”
一面笑,一面却又再咬牙切齿。
“苏云雪,若是你不回来,只要你不出现在我眼前,我还可饶你一命,为何你却偏偏要回来?”
苏染夏皱紧了眉头,看着苏云雪的样子好似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紧皱的眉头盈满了厌恶。
“可见,是老天爷不愿意让我放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苏云雪仰头大笑,直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伸出手颤巍巍指了指苏染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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