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寒剑发出嗡鸣声,似是对醉汉的质疑。
醉汉抖动了一下,距离脖子一厘米处的刀剑,寒气逼人,就像眼前的男子一眼。
他咬着牙齿,深知他敢说一个是字,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
醉汉脑袋磕的砰砰响,声音颤得像筛糠一样。
“小,小的,真没有碰这位姑娘。”
有了靠山,安宁心底的恐惧散去,平日里的嚣张在此时暴涨,她从地上站起,脚丫子踢在醉汉门面上。
“还敢说谎,除了那两只猪蹄,难道你还有别的手藏着吗?”
醉汉心里泛苦,他只是出门小酌几杯,被勾栏的姑娘起了兴子,奈何身上没半两银子。
扫兴回家时,恰巧看见这美娘子,才起了轻薄之意。
谁知这美娘子不仅是夜叉,还外带一个阎罗。
“姑奶奶哟,是小的眼瞎,小的手……”
他话还为说完,就见红光一闪,自己的双手飞了出去,滚落在稻草堆中。
定睛一瞧,那红光正是,自己血流如注的伤口。
两只粗壮的胳膊,成了没手的红漆柱子,看起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安宁公主捂住嘴,她是恨这人恨到心眼里,被那双手轻薄时,她肯不得将其搅碎。
但当这一切在眼前发生时,她心里除了震撼,再无其他。
醉汉看见自己断掉的双手,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云凌淡定地擦拭刀叶,即使上面惨白一片,什么也没有。皇宫佩戴的刀剑皆是上品,白刀子进白刀子出,不染一丝污秽。
即使斩尽千百人,被滚烫的鲜血洗净身子,依旧能不沾染任何温度,一如他们的主人一样。
一个滚热的心脏被封锁。
安宁公主呆呆地看着云凌,他面无表情,眼里无一丝波动。
好像杀一个人,之于他而言,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你,你为什么……”
安宁退后一步,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人是如此可怕,她突然很后悔,之前对他的态度那样恶劣,会不会引起他的憎恨?
这里了无人烟,她又是擅自出逃,如果云凌想借机报仇,定会人不知鬼不觉。
她右脚挪开,目测自己与出口的距离,准备趁他一个不注意,就跐溜出去。
忽然,低头擦剑的人抬起头,一双冷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安宁心间一跳,身子僵直钉在原地。
云凌摸向口袋的动作,一个袋子掏了出来。
黑绸缎的袋子,就着昏黄的月光,能模糊看见那袋子里有什么抖动着。
她听过苗疆盅虫一事,细思极恐,额头都滴下汗来。
“云凌,我父皇从你年幼,就花大把财力栽培你,你可莫要心入魔道。”
听言,云凌神色一愣,不知所谓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将袋子打开。
打开的瞬间,安宁跳开一米之外,却见黑漆的袋中荧光闪烁。
萤绿色的星点翩然而起,足有的百余只的萤火虫,闪着微弱的光芒,却将整个院落照亮。
安宁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伸手,就有萤火虫撞进她手心。
“我摘不了星星,就用这个代替吧。”
云凌如是说着。
苏染夏赶来时,就看见这一幕。
云凌如松一样站在远处,满园的萤火虫翩然而舞,安宁公主低头望着手心地光亮。
一夜的有惊无险,安宁公主终是被带回宫里。
传闻,回宫之后就挨了皇后好一顿骂。
应安宁的要求,云凌并未将她被轻薄的事,告诉皇后,但是否告诉圣上,就不得而知了。
苏染夏所能知道的,就是至那晚以后,安宁身边的守卫又多了不少。
层层看护,将她的行宫围成一个坚固堡垒。
外面人别想伤她分毫,同时被保护着的她,也失去了最为看重的自由。
中秋之夜的晚会迫在眉睫,她们两人多日来的苦练,也算是小有所成。
她们终于在王嬷嬷口中,套出‘还行’二字。
丽贵妃母女,真如她所猜测的一样,在宴会这样请她应约,企图让她在全部皇室大臣面前丢脸。
苏染夏看着手中,用金水浸染的战帖,心里冷笑一声。
秋染识不得几个字,见她拿着一张纸端详半天,就将手中衣物放下,说道。
“小姐,衣服我给您搁这儿了,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桌上放着一水色长裙,是王嬷嬷为她俩准备的舞衣,也不知用了什么料子,摸在手里十分顺滑。
“不用了,待会你给我头发收拾一下,就进宫了。”
每逢大节日,皇宫总会筹办一些晚宴,邀请朝廷功臣共度节日。
而定国侯每次都会在名单首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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