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你说傍大款,从你工作的地方往楼下扔张纸巾,就能砸到八个房地产老板十个包工头,也没见你傍一个半个的……餐前包,不要黄油。”
“现在大款十个有九个都结婚成家,我可没兴趣当小三……别点主厨色拉,还不如我做的呢。”
“那还剩下一个呢?……我要个烤蛋白,生日嘛,生日我最大。”
“笨呐,剩下一个肯定是gay……我要个巧克力慕司。”
“哇塞,你这个月不打算吃晚饭了?敢点巧克力慕司。”
“今天你做寿,我舍命陪君子了。”
“好!那我也要一份。”
欢欢乐乐地吃完晚餐,中间岳青莲接了三个电话数条短信,徐丹宁取笑她:“业务相当繁忙嘛,小姐?”岳青莲头都不抬地说,“所以我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和你约会,是不是感动极了?”
“呸呸呸,是我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和你约会好不好?不然你今晚还不知道在哪儿吃相亲饭呢,对着一个陌生男人能比对着我有胃口?他见了你吞生牛肉的样子会不会晕过去?”
岳青莲收起手机,笑眯眯地说:“我早就在公司里放出风声,说我留学的时候有一段刻骨铭心但没有结局的感情,因为陷得太深难以自拔所以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现在她们关注的已经是我那段感情到底如何狗血,男主是白血病还是车祸了。”
“不是吧,姐姐,你在那一年要下五个月大雪的国家,出名难毕业无底洞进去就出不来的学校,在和教授论文大自然搏斗的同时,还有力气谈恋爱呢?”
“唔。”岳青莲侧头沉思,过了一会,严肃地说:“可是,男人比电热毯好啊。”
“拉倒吧,人人都告诉我,电热毯比男人可靠。”
结帐之后两人走出餐厅小楼,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地上积了薄薄一层,被冷空气一激,喝下去的酒泛上脸来,两人的脸都红扑扑的,微醺的感觉。
“你还能开车吗?打车回家吧。”徐丹宁建议,“或者在附近找个店喝杯咖啡,等酒醒了再走。”
“半瓶红酒,不至于。”岳青莲摇头拒绝,“不然明天还得跑到这里来拿车,多麻烦。”
“嗳,我觉得,作为一个良好市民,不能因为怕麻烦就给自己还有别人制造交通危险……还说半瓶红酒,我怎么觉得我已经醉了?”徐丹宁揉揉眼,疑惑地看着道路上站在岳青莲车边的一个人影。
“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半瓶红酒都能让你醉倒——”岳青莲的话嘎然而止,目瞪口呆地和徐丹宁看向一个方向。
大概足足过了一分钟,徐丹宁才把眼睛转了回来,落回岳青莲脸上,嘴里喃喃地说:“我是出现幻觉了吧?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我怎么看到了两个你?”
岳青莲没回答她,事实上她也没法回答:眼前离她不到五米远,站在隔离墩旁边的那个人是如此熟悉:黑盘成低髻,白皙秀丽的脸庞,咖啡色薄呢外套,山茶花图案真丝围巾,白色小尖领衬衫,米色西裤……除了耳朵上是一对碎钻耳钉,这分明就是自己!照镜子都没有这么逼真过!
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摸摸自己刚换上的珍珠耳环,徐丹宁也现了,好像给自己壮胆一样开口确定:“对,你才是岳青莲!刚才和我一起吃饭,我还送了你一对耳环,就是你现在戴的这副……那她是谁?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你其实是双胞胎?!”
“我也不知道。”岳青莲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这个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我确定自己没喝醉,至于幻觉什么的根本不可能,这可能是一种……自然现象,就跟海市蜃楼一样,通过光线的折射或者什么的……”
“你以为我是物理白痴吗?!”徐丹宁冒火地嚷了一句,这声音惊动了一直站在那里的‘另一个岳青莲’,她抬起眼睛,看了过来。
在眼神接触的一霎那,岳青莲脑子一昏,好像成千上万的图像碎片通过这一眼犹如雪崩一般涌进了自己的大脑,万花筒一般灿烂喧闹,逼得她太阳穴突突跳疼,她无力抵抗,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只能咬牙承受。
所幸这个过程只有短短的几秒钟,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面对着自己的是一双漆黑灵动的眼眸,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十厘米,是一个会让人感到不安全的距离!
这次换徐丹宁呆呆地站着,不动,不说话,眼珠也不转一下,仿佛成了一尊塑像。
“丹宁!”岳青莲又惊又怒地叫她,试图伸手去推她好让她清醒,却被陌生的自己伸出一根春葱般的手指拦住,仅仅是一根手指碰到自己,她忽然也不能动弹分毫了。
“她没事,只是我不想让她听见下面我说的话。”陌生的‘另一个自己’轻启朱唇开口了,声音也和自己毫无分别:“岳青莲,我知道我要说的你可能不太相信,但这都是真的,我叫岳朝歌,是你的祖姑奶奶。”
“x!我是你大爷!”岳青莲冲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