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男身。
那董卓,突然觉得这就是一个圈套,自己是完全受骗了。盛怒之时,他拣起李擎掉在身边的那把七星宝刀,恶狠狠地对尸身搠了十余刀。
然后董卓派出手下,抬着这尸体前去,火速包围李家戏班子的住处。而这时吕布正好来到。
“他们不会血洗李家戏班吧?”
“奉先,放心!我只叫他们抓人,主要是问问事情。你且候着,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们果然很快就回来了,但是只有寥寥几人,连李当家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那李当家呢?”吕布问道。
“他死了!还有好几个都死了!”一个军士说。
吕布愕然了,他的一张脸扭曲了一下,眼睛看着董卓。
“为何杀李当家呀?”
“他不但不来,还在刺客尸体面前号叫,说徒儿死得好惨!所以卑职不能不杀!”一个将官说道。
“也罢!现在你给我好生盘问这些人,那刺客的来历,都跟哪些人来往?是谁指派前来行刺的?”董卓挥一挥手让那人走。
然后拿着那把宝刀对吕布说:“奉先,瞧瞧这把刀!”
就在董卓和吕布在赏刀之时,这时原宝刀的主人伍孚,却已经知道了消息,他是悲恸欲绝。董贼,董贼!杀我贤弟!我与你势不两立!不杀你誓不为人!
三日后,凡是江湖异班奇伎皆逐出京城。还是吕布从中劝谏,最后才如此。要不,董卓将下令杀尽京城所有戏班艺人。
董卓总是爱开杀戒,这让吕布大是心烦。他深怕自己将为这个残暴的义父所累。尤其是他现在还有一个更深的恐惧,好像义父想屠尽朝中臣似地。因为从宝刀上,董卓又怀疑了一个人,那人正是越骑校尉伍孚。
最先从宝刀上想到伍孚的,其实不是董卓,而是李儒。他端详许久,这才说道:“儒听说越骑校尉伍孚家中有一把祖传宝刀,但是并无人亲眼见过。主公不妨找个机会拜访,然后顺便向他取之观赏,如此即可探得其秘。”董卓大喜。
这时手下将官也已从李家戏班人员中查问到,近些日子,常有一官员与李擎往来甚密,并说常到酒楼叙话。就指认了常去的那家酒楼。
董卓就派吕布到酒楼去盘查。吕布没想到那正是自己曾和伍孚一道饮酒叙话的地方。这时他心里头隐隐就有不祥之感,果然,那掌柜和小二都说出了伍孚,还用手势和言语描绘了其模样。
伍孚?吕布心中一凛。所有的指向都是伍孚。他知道这事一定是跟伍孚有关,这是跑不掉的了。他甚至已经明白了,为何李擎不在演戏中出手,而要在那天晚上动手。因为他们顾忌的是自己。所以显然传递给李擎信息的一定就是伍孚。正是伍孚跟自己饮酒,知道了这个底细的。
可恶!他的怒气也一下子腾了起来。
但是他的怒气也终于平息了。他理解了伍孚,但是他还是把这事向义父禀报了。
于是董卓也就没有必要实施李儒之计,因为事实已经十分清楚,现在就不必再花其他气力。他当即派出李傕、郭汜二将,马上带兵到伍孚府上实行抓捕。
他这一回没有派出吕布,是因为他觉得对于杀人放火之类的干活,还是李傕、郭汜他们干得利索。他不知道吕布最近以来为何心事重重似地。他自然不用担心吕布会背叛自己,但他总觉得对义子吕布,还需要假以时日,好好调教方可。
这时吕布也担心义父会再次叫上自己。见派出的是李傕、郭汜,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伍孚极其机警,应该不会还在府上,一定听到风声躲起来。但是此时要不赶快逃离京城,那是必死无疑。
突然,他的虎目一睁,眉头一皱。他想到了一个去处,伍孚一定会去的去处。
他骑着赤兔马出了城,然后就到了一个极其僻静的所在。
那是低矮的一个小土岗子。林子有点密,绿荫浓浓的。一条人影弯曲着,远远地就可以闻到泥土的气味,香烛的气味,纸钱的气味,还有生离死别的气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