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得,这声音落在萧雨柔耳中,竟有着几分似曾相识的味道。
直到萧雨柔顺着众人的目光转头去看,才发现之前一直在酣睡着的那个中年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刚才坐的位置,走到了众人视线里来。
白舒的声音也有几分意外:“莫轩先生,原来是你,这一别可就是一年多了。”
萧雨柔这才回想起来,那一天寒食,白舒带自己去放风筝,半路上误打误撞的进了帝师苑,和苏羡鱼的弟子莫轩喝了个痛快。
这时候看莫轩,萧雨柔心中新愁旧怨翻起,只觉得那一天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日才刚刚发生的一样。
苏羡鱼要白舒去教书,而萧雨柔让白舒留下来。
那个时候白舒对萧雨柔多好啊,那个时候萧雨柔还想做白舒的师姐,她还敢抢白舒的明月飞仙灯。
只可惜现在萧雨柔在白舒心里,什么都不是了。更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萧雨柔此刻的低落情绪。
不知怎得,想到这里,萧雨柔忽然记起了一个人,一个如同黑莲花一样的男子。他善用朴刀,还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要娶自己,而且从未食言过。
倘若此时此刻,薛冬亦要是在的话,一定会拄着刀看着自己,会对自己笑,然后收起身上所有的锋锐,将心窝里面最柔软的那一寸奉献出来,平铺在自己的脚下。
萧雨柔低头看着脚下的阴暗,想起紫桑别院中的秋雨,还有那鲜红如血的嫁衣。
倘若真的想着毫无瓜葛,还留着那嫁衣做什么。
这一切都只在萧雨柔的心里翻腾,其余所有人都被莫轩吸引去了注意力。
莫轩望着白舒,感叹的说道:“是啊,遥想当日你我二人痛饮,那可真是痛快,就连老师都没有拦我。”
说起苏羡鱼,莫轩快慰的神色一滞,突然又想起苏羡鱼久游未归,心中的担心便又重新燃起。
帝姬却忽然嗔怒道:“你就知道喝酒,今天的中秋晚宴,还未开席就喝了个酩酊大醉,要是先生知道,你可要挨板子呢。”
这几句话明里是责怪,可白舒怎么听,怎么有几分小媳妇儿教训自家夫君的味道,其中担忧自是要胜过责怪。
这时候白舒才知道,为什么莫轩身边,会比其他人多一盆炭火了。八九不离十,就是这位帝姬特意给莫轩加的。
与此同时,白舒也想到了市井间关于莫轩和帝姬的传言,都说两人本是郎情妾意,天作之合。而华帝作为莫轩的师兄,横刀夺爱,抢走了莫轩最心爱的女人。
至此之后这个名动一时的大才子才开始借酒浇愁,日渐沉迷了起来。
白舒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他喜欢宗主说过的千顷湖水以浇块垒,以水之静美,去顽石肃杀。
那是对付石头,若对付人的话,用酒可不行,那要用刀用剑,至少是要用些刚强有实效的手段。
面对帝姬的责备,莫轩只是淡淡的回应道:“是我无礼。” 随后莫轩便没了下文,甚至连继续和白舒叙旧的兴致都没有了,转身回到自己的桌案前,继续大口喝起酒来。
箭靶弓桌也依次彻去,李御也回到了席中饮起酒来。白舒和孔奇打了个招呼,转而坐到了莫轩身边。
莫轩见白舒来了,也不客道,替白舒斟满了一杯酒,就推到白舒面前。
白舒接过酒一口饮尽,莫轩很快又为白舒添了一杯。这一次白舒没有豪饮,小抿了一口,问莫轩道:“先生这一年来都在何处?”
莫轩兴致不高的答道:“送老师出海之后,就一直待在陵武。”
白舒跟着又问道:“近来可有苏老消息?”
提起这件事情,莫轩眼眶有些发红,半响才回答道:“恩师一去杳无音讯,我这个做弟子的,实在是不称职啊。”
白舒心中有些疑问,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问道:“我以为你会跟随苏老一起出海。”
莫轩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眼神忽然向华帝所在的位置上转了一转。随后莫轩平复好了心情,低落的道:“是啊,我的确应该随老师一起出海的。”
白舒又问莫轩道:“你可听说过我们太虚观的祖师爷,就是从南海而来,骑毛驴来到莫渊山的?”
莫轩微微点头道:“这传说我听了无数次,世上每个人都清楚的。”
白舒安慰莫轩道:“这也说明,南海之外,肯定还是有人的,只不过想要找到那些海外的人,不是那么简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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