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搜索枯肠般的在脑海中回忆汤无厌给自己的医书,和小书阁里面的那本圣济之海中关于治疗肺痨的记载。
白舒叹一声气道:“需要一些不寻常的药材,或可一试,也不知道这乌渠之中有还是没有。”
山子没有犹豫道:“你写出来,我去找药!”
当下白舒也没有推辞,嘱咐了山子一些要注意的问题,约好晚上在砂场碰面。因为山子家里没有纸笔,所以白舒还要回去再做考虑。
等白舒下午回到砂场的时候,陆静修已经收了卦摊,旁人再见了白舒,又都不自觉的露出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不用听旁人如何吹嘘,白舒也知道陆静修肯定是又算准了一些东西,被人们当成神仙供奉起来了。
可白舒一想到山子和他娘亲,又想到肺痨的难以医治,心中不禁怨恨起陆静修来。
白舒只觉得陆静修顾了自己风光,却不管别人死活,当真和自己是两路人。这时白舒又想到观主说过的人相忘于道术,鱼相忘于江湖,更是有所感触,越想越觉得这句话有些道理。
越是像陆静修这样活的久的,修为深的,人情味儿最是淡泊,他最是能把生死离别看淡。而像白舒这样的小杂鱼小虾米,却紧紧抓着微不足道的闲情,犹然不能放手和释怀。
如果人不能做到两不相忘,还不如最开始就不要相识。
因为陆静修的原因,白舒在砂场之中活动也逐渐变得如鱼得水起来,他很快就找到了纸笔,写出了自己想要用到的药材。 可尽管如此,白舒心里还是没有一点底,因为肺痨本就是一种绝症,基本沾之即死,就算是药材齐全,白舒也没有丝毫的把握能救下山子的娘亲。
一直到晚上山子来找白舒取药方,白舒都没有再见到陆静修一面,白舒问了好多人,都没人知道陆静修究竟是跑去哪里了。
直到半夜白舒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陆静修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白舒才翻身起来,咳嗽了一声。
陆静修立刻反应过来,骂道:“臭小子还不睡觉,倒跑来吓我。”
白舒一脸怀疑的看着陆静修道:“你怎么鬼鬼祟祟的,像是跑出去偷情。”
陆静修老脸一红,啐道:“我呸,我是去上山采药了。”陆静修说这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盒,盒子里面放着一株带着根部和泥土的药草。
陆静修匆匆给白舒看了一眼,连忙将玉盒盖了起来收好,宝贝道:“你以为我会为你跑这一趟么,还不是因为乌渠有这样天地间难得一见的灵药,拿到了它,我这一趟才不算白跑。”
白舒恍然大悟道:“我说你带我来这奇怪的地方做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话说到这里,白舒也没有关心陆静修采到的这株灵草的兴趣,转而将山子母亲的情况和自己想到的治疗方法和陆静修说了一遍。
陆静修听过之后只是淡然的摇了摇头道:“别白费力气了,凭你的本事,到最后只能是自找麻烦。”
陆静修说罢倒头就要睡觉,白舒却不依不饶的拉住陆静修,不让他休息。直弄的陆静修心头火起,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跑了大半天功夫,可是要好好休息了。”
白舒冷哼一声道:“你明明随手就可以救人家性命,为何偏偏开了五百两银子的价码去为难人家?”
陆静修神色一凛,反问白舒道:“那你告诉我,我凭什么帮他?”
白舒知道这样说不太合适,却还是嘴硬道:“因为现在就你有这个能力!”
陆静修忽然笑了起来,摇头对白舒道:“你可知道我帮他算是情分,真算起来,我和那人也只剩下怨,却没有丝毫情分。而今我已经不是什么医生,我就算避而远之,也不算误了我的本分。”
白舒见硬的不行,又来软的道:“您宅心仁厚,莫非真的不管了么?”此时此刻白舒的目光之中已经隐隐带有几分哀求。
陆静修却还是铁石心肠道:“我肯定不管,你要是愿意掺合我也不拦着你。”
陆静修瞟了白舒一眼道:“不过我劝你趁早远离这件事情,免得一段日子忙过下来,弄得一个白费力气!”
陆静修说罢,蒙上被子也不去看白舒,不过片刻功夫,就打起了鼾来,沉沉睡了过去。
陆静修睡的踏实,白舒却被陆静修一番话搅乱了心,一直担忧着山子娘亲肺痨的事情。又想起来自己前路也是生死未卜,一样的无助,就算是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也一直没停下胡思乱想,竟是到了天亮,也没有再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