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色西沉,澄湖寺晚钟响彻,山亭之中,李月溪在渡垣大师身后一步,两人面对着夕阳,一览澄湖落日之景。
夕阳悬挂在千乘山的山口,最后一丝余晖将整个澄湖染成了金色,虔诚的佛子对着澄湖寺跪拜,若说佛光普渡,也只有这一刻才最为贴切。
李月溪是渡垣最喜爱的亲传弟子,李月溪对渡垣也是无比的敬爱,寒风吹袭,将渡垣的僧衣吹起,狂风鼓动间,隐隐可见渡垣僧衣之下骨瘦嶙峋的身躯。
李月溪微微向前一步道:“师父,起风了,该回殿里诵经了。”
渡垣抬头望着远处的千乘山脉络,金色漾满了他的眼眸,这一刻他宛若活佛临世,李月溪低唱了一声佛号,没再说话。
渡垣却喃喃自语道:“叶桃凌在太虚修行一年,等她回剑宗的时候,说不定可就突破天启了。”
李月溪淡然道:“叶桃主修为确实举世无双,如果是一年前的孟克之,遇到叶桃主,他战无不胜的名号就要改一改了,包括今年才突破到破虚巅峰的薛冬亦,他也肯定不是叶桃主的对手。”
渡垣望着远山静水,轻叹一声道:“那倘若孟克之和薛冬亦加起来呢,难道还奈何不了叶桃凌么?”
李月溪闭上了嘴巴,年轻一辈弟子中,已经无人能和魔宗抗衡。
渡垣看了李月溪一眼,颇为担忧道:“太虚本就有一个差孟克之一步的罗诗兰,如今又多了一个道法天才,以后咱们的四派论道,要如何争呢?”
李月溪面不改色,甚至还补充道:“师父,太虚观里面还出了一位颜丹晕,也是个好胚子,还有今年才下山走动的陈词,还有他们的天机子巫少白,据说也已经到了破虚境界,而且只用了短短一年就到了破虚。”
李月溪沉声道:“不论如何,太虚的起势都压不住了,我总是觉得,等白舒真正成长起来,他会变得比其他任何一个人,都要可怕。”
渡垣微微有些愠怒道:“通天塔前你放那臭小子离开,四派论道的时候还在他手下折了一个月兴。”
渡垣顿了顿道:“若非月兴修为废了大半,我也不舍得送他进通天塔。”
李月溪无奈道:“我在太虚就想对白舒做些手脚,可罗诗兰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我实在是没有机会下手。在比试的时候,我限制白舒不让他用剑和杀字符,可他以希微境界,还是击败了月兴师弟,弟子也因为白舒的影响,而败给了叶桃凌。”
渡垣眯着眼睛看着李月溪,缓缓说道:“月溪,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李月溪心中一寒,回答道:“澄湖寺的脸面比我们的命还重要。”
渡垣沉着脸色点了点头道:“这次你和月兴,就丢了我们澄湖寺的脸,而且,这以后的四派论道,你要怎么去争呢?”
李月溪不慌不忙道:“这次渡灭师叔不是去捉拿渡空了么,只要魂典能拿回来,我怎么可能会不如叶孟二人。”
渡垣叹气道:“只可惜灭师弟沉不住气,要是他先回寺里一趟,我们二人联手去捉拿渡空,这事情就毫无纰漏,可现在,我真的有些放心不下。”
李月溪安慰道:“渡灭师叔可是得到了影祖的真传,怎么可能会出什么差错,您静候佳音即可,寺里总要您来坐阵。”
渡垣有些不安道:“渡空他毕竟是我们的师兄,他的本事,着实不容小觑。”
李月溪微微蹙眉道:“要不弟子今晚出发,过去看看,也能帮衬渡灭师叔一二。”
渡垣看着李月溪,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道:“你跟着去看看也好,渡空死活不论,魂典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渡垣已经紧紧抓住了李月溪的胳膊,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贪婪。
李月溪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恭恭敬敬的应了下来,才行礼告退。
通天塔之下,极寒之地。
宝塔之下,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天空之上没有日月星辰,却闪着淡蓝色的光,随着时间的流逝,从蓝色变成惨白。
每天宝塔之下的光线由蓝色转变为惨白色的时候,就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刻,若你的位置足够深的话,完全能把你浑身的血液冻结起来,牢牢的沾在你的骨头上面,轻轻一敲,就变得支离破碎。
境界越是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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