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道魔道,也不过是我白舒一人的道,我师出有门,管也轮不到你来管,你若是怕你同门伤于我手,大可以在台下候着,到时候出了事情,以你的手段,总不至于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看如何?”
白舒这几句话说的何其狂妄,场间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不论是从辈分和修为来讲,白舒都远不如李月溪,这种话说出来已经是犯了忌讳。
李月溪却全然没有将白舒的话听在耳中,连连推辞道:“白师弟虽然境界不高,可修为却是极强,贫僧也不敢小觑,还是干脆杜绝这种可能的好。”
白舒横眉看着李月溪,冷冷的道:“要不我请我们观主来这里,看看观主他老人家怎么说?”
李月溪念了声佛号连连道不敢。
周围的人群也越聚越多,又是腾霄广场,又是热闹,事情的起因,竟然又是白舒。
如果不是白舒这个人本身有问题,那就只能用一句话来解释了。
人红是非多!
之前四派论道的六十四人去掉了一半,剩下的三十二人要打十六场,白舒是青龙台的头一场,他又是近期风头最盛的人,来围观的弟子自然最多,此刻众人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便在底下议论纷纷起来。
“听说白舒在北边杀了上百名异灵者,身上的杀气已经控制不住了,可白舒和剑宗弟子起冲突、动杀机那天已经过去很久了,李月溪他早不提这事,晚不提这事,偏偏在此刻说起,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旁的立刻有人反驳道:“李月溪是什么身份啊,他若是有私心,而不是心怀众生,那还有谁能称得上万相佛子呢,他屈尊和白舒好好的交谈,你看那白舒什么态度?”
“这可不好说吧,你没看两人说话熟络,显然是旧识了,咱们这些外人,还是不好妄加议论。”
这一来二去的,白舒和李月溪没有继续争论下去,太虚观和澄湖寺的弟子反而为此争论不休,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直到最后罗诗兰姗姗来迟的带着纸鸢下山来,要为白舒出头的时候,就连太虚观的长辈也都闻风而至了。
柳念、常悦、林悦竹和萧半山居然都到了,七星君竟然一下子到了四位。
喧闹骤然瓦解,众人噤声,李月溪依次请安之后,又解释了一番事情的原委。
而太虚观这边最先开口的却是常悦。
“舒儿不是好杀之辈,北边的事情他那么做也是情非得已,不过李师侄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要不我看这样吧……”
常悦摸了摸胡子道:“让他先继续参与比斗,我全程留在这里看着,肯定出不了问题,等事情忙完了,我们自然会想办法帮他磨磨性子,总归不会让他走入邪道,李师侄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
自从黄俊离开太虚,白舒入了符道之后,常悦总是下意识的把白舒看成是自己的弟子,太虚符道沉寂多年,难得有这样一个将之发扬光大的机会,李月溪还要做那惹人厌的拦路虎,常悦自然不可能答应,就算是多费些精力也好,常悦也要保证白舒继续参与四派论道的资格。
更何况就算不出这事,常悦也要来看白舒比试的。
李月溪只想白舒最多是和罗诗兰关系不错,却没有想到他在观中竟然如此得宠,看那意思,竟是七脉都视白舒如己出,而且白舒之前也明目张胆的提了观主,他才入观一年,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竟然就直接想到要让观主来为他出头,这种如日中天的感觉,简直让李月溪毛骨悚然。
见常悦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李月溪哪儿还有不同意的说法,便道:“有常师叔这句话,月溪就放心了。”
李月溪说完这句话,又是双手合十一礼,一幅悲天悯人的高僧模样。
就在众人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有一位人物到场了。
今天青龙台还真是热闹。
李月溪见那人过来,低头谦卑的笑道:“叶师妹,别来无恙啊!”
叶桃凌一幅清冷的模样,似乎只是从腾霄广场路过,被李月溪问候,她也只是略微点头示意。
她没有和李月溪说一个字,却转过头来问白舒道:“怎么?你的比试还没有开始么?”
若不是这句话问出口,人们还真的可能以为叶桃凌只是单纯的路过。
可这句话在场间传了个清清楚楚,众人哪里可能还不知道,叶桃凌是特意来看白舒比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