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珠子,又有着飘逸的身法,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陈词的灵旗在慌乱之中,也一直没有机会祭出来。
“你也走!”匆忙之中陈词只喊出了这么一句,却又被那蒙面女子趁机划了一刀,皮肉翻起,多了一道伤口。
木如观深处一众希微和破虚境界的异灵者也进到了庭院中来,随时准备加入战斗。
白舒屏息凝神,将全身的灵力都凝结在手指之间,飞速画了一张日字符,又瞬间激发了出来。
黑夜之中的光明要更加耀眼。
这世上只有沧浪见过真正的日字符,可沧浪却瞎了眼睛。
“闭眼,后退。”白舒只来得及说了四个字,他话音还没落,小院之中就迸发出极为耀眼的白光,天地间不止亮如白昼,甚至如同在烈日之中灼烧。
陈词对白舒的话深信不疑,虽然来得及闭上了眼睛,却也觉得实视线一片模糊,满目都是炽热的白色,他退了几步,手腕被人捉住,刚要发难,就听见白舒的话道:“跟我走!”
下一刻众人所能感知到的天地间所有的灵气都疯狂的涌向了一个方向,极度的光明之后,满世界又是无尽的黑暗和寒冷。
就连那蒙面女子都惊慌失措的跌倒在了地上,如同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光明之后,仿佛是世间从未出现过的永恒的寒夜,所有人眼里面只剩下有些发红不断泛起涟漪的晕色,全身的血液也随之变得冰冷,逐渐有了凝结之势。 你无法用语言形容人们心中这一刻的恐惧。
日字符,烛龙心法,七月流火,瞑晦幻境。
千年以来,还从来没有人将这四种功法结合在一起使用出来,尤其是日字符和明晦幻境交替的那一瞬间,那种极度的光明和极度的黑暗所形成的反差,足以让每一个人都失去视力。
陈词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觉得双目极度刺痛,像被火烧一般,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就只能在白舒的拉扯下,穿过深浅不一的弄堂,时不时蹚上一脚的积雪和泥土。
两人跌跌撞撞的出了木如观,发现徐慕灵等人也都到了观门口,众人都骑好了马,被堵在了路上。
见到白舒和陈词出来,徐慕灵等人安心了一大半,但无奈异灵者众多,想要强行冲出去,难如登天。
“上马,往山上走。”陈词极为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东西还极为迷糊,却勉强的找到了自己的马,翻了上去。
白舒也骑在了琉璃之上,和徐慕灵等人一起策马往镇子东边的茫茫大山之中跑去。
那些异灵者没有脚力,用尽了招数阻拦,想阻拦白舒等人的离开,拉扯过后,却也没能留下任何一个人。
小院子之中,那蒙面女子也回过了神来,推了推抱着那被冰封的猫儿的青竹道:“你快去给他们配药敷在眼睛上,不然这些人有一大半以后怕是都看不见了。”
那女子恨恨的道:“我终于知道沧浪是怎么瞎的了,这小子手段真多,他若是先用瞑晦幻境,再用那道会发光的符,恐怕这次我都要栽个跟头。”
“你们留下几个照顾这些受伤的人,其他人带好三天的干粮,我们三日之内,把他们杀个干净。”
那蒙面女子说完,似乎是觉得不妥,又补充了一句道:“那两个叫陈词和白舒的人,记得留活口,见到他们两个就喊我过去,不要轻举妄动。
蒙面女子这个命令下完,院子里面虽然声音依旧嘈杂,但却已经是有条不紊的按照蒙面女子的吩咐在进行着,就连青竹都暂时忘记了悲伤,专心的配药帮一众异灵者治疗眼睛去了。
蒙面女子站在院子中用一块布擦着刀上的血,喃喃自语道:“太虚的符,燕京的境,剑宗的剑还有寺里的经,有意思。”
她虽然没有亲眼见白舒送那些异灵魂入轮回,但她至少亲眼见到白舒用了魔宗剑宗以及太虚观三派的绝学了,而且不管是哪一招,白舒都用的像模像样的。
这些招式单是用出来就已经算是稀奇了,结合着用,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蒙面女子想着想着,想不明白,也就不去纠结了,转而忽然掏出了一颗淡蓝色的珠子放在了掌心之中,细细瞧着,眼中已经多了几分笑意。
“你就那么一手纯阳丹火还像那么回事儿,还把灭珠给我了。”
寒院月下,风里雪中,那蒙面女子满身的银光,一身的黑衣也多了几分柔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