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我也转到石像后头去了。”凌四仰头再一次望向石像的双目位置,只是恢复冰冷的玉石上雕刻出来的一双大眼,再无生气。n“我去收拾一下行李,今日便走。”沉默片刻,无瑕对着一直仰头望向石像的凌四说道。n“不去跟吉亜见个面吗?”凌四有些惊讶地望着无瑕,她的每次离开,总是不给人时间喘息,那般突然,那般迅速。n“你们将他在雀红阁保护得很好,我已经放心了,曾经听吉婶说过,吉亜父亲被关在大狱塔已经数年,至今毫无音信,待你们站稳脚步,便帮忙去寻寻吧,拜托了。”n无瑕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去帮助吉亜,做了他的姐姐,认了他这个弟弟,她就已经放心不下这个孤苦伶仃的少年了。更何况,吉婶的离开,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吉亜的事,她更应好好上心。n“好,我记住了。”凌四将手握成拳藏在白色袖口中,再将千言万语化成简短几字道了出来。n“你要保重。”无瑕忍住不舍,哽咽说道。n“你也是。”凌四稍作停顿,说道。n在她转身之后,一阵凉风沉闷吹过,将她宽大的红袍吹成一面旗帜,朝着右侧飘扬。n那随意挽起的满头栗发也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随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也能看到那数根顺着衣裳扬起方向飞舞的头发丝。n凌四心中没有太多伤感,他总觉得每一次与她道别后过不了几日便能再次见到她。最难过最落空的那一次,便是她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书信又木槿转交给他。n这一次,她要继续前行去寻找她要找的玉石,他们之间,注定还会见面的。n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回到北榷身侧,听候他的吩咐和派遣。现在整个城主街的官员都已表面接受了新的统治者,但分布基层的小官员还需要一一清理。n也许,齐穆尧和雷木,正躲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呢。n天子殿内,北榷把玩着手中的凤凰符一言不发。n大殿中正跪着衣着亮丽的卓夫人,原本趾气高昂的模样,现在变得有些低沉不堪,看向北榷的双眸带着无奈的恨意和无限的哀怨。n“我怎么可能拿他的性命开玩笑,这玉符就是我一直佩戴在身上的!”卓夫人浑身发颤,她已经解释得口干舌燥,无奈主座的人一声不吭。n“钊儿呢?我要见他!你把他藏到哪里了?”自己的性命已经抛至身外,宝贝儿子的性命才是她最担心的。n那日锦盒中让她大惊失色的物体,正是她母亲给她儿子卓书钊送的出生礼,一个镶金玉环,中间镂空雕着一个“卓”字,由红绳系着挂在脖子上,佩戴了十多年。n这卓字玉环看着质地并不稀世,但其中的寓意却深刻无比,象征着整个卓家所有家产名望全部交给了卓书钊,要他来做当家之主。n在卓书钊懂事之际,卓夫人便时常提醒她的宝贝儿子,一定要好好爱惜守护这块玉环,不能让任何人拿走。n可如今,那玉环,就这般诡异出现在了北榷手中,并且还是粘着血渍!n“看来在你眼中,只有你那儿子才是你的心尖肉,这抛弃数年的女儿,你毫不担心她的生死。”n北榷冷冰冰地说着,双眸中发出嗜血的光芒。n“你从阁主摇身一变成为城主,依依自然也将成为城主夫人,身份更为尊贵。让她做你的女人,我又有何担心的?难不成城主刚一上台就要抛弃发妻吗?”n卓夫人咬牙切齿说道,女儿和儿子中间,她只能更为儿子着想。可她对女儿也是满心愧疚,自然希望她可以一直幸福下去。n同意她嫁给主座上这个浑身散发冷气的男子,到底是对是错?n“你想错了。”北榷轻哼一声,有些不屑说道,“再去见见你女儿吧,这将是你们二人最后一次见面。”n“凤凰符的事,我暂且不追究,可卓书钊,你也别想见。”北榷说完,从主座上起身不再理会底下跪着的卓夫人,大步从屏风后头迈步离开。n“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意思?什么最后一面?我的钊儿到底在哪里?”n卓夫人叫嚣着准备起身去追北榷,一侧沉默不语的卫一大步走了过来将卓夫人紧紧钳制住。n此时的卓夫人已经急红了眼,如泥鳅般一个灵活抽身就从卫一的禁锢中逃了出来,飞跃着准备往屏风后头跑去。n卫一拔剑直指卓夫人,大叫道:“再乱跑就休怪我不客气了!”n卓夫人压根不去理会卫一,快速钻到屏风后头不见了身影。n正当卫一气冲冲准备飞跳过去,只听“啊”地一声惨叫,卫一的怒火才消散。n那是卓夫人的声音,他听得清楚。大步走到屏风后头一看,原来是魅三拿出长鞭将卓夫人双手绑了起来,让她动弹不得。n“少主都不打算怜香惜玉了,你还有何顾忌的?”魅三幽幽说道,冷漠看向卫一。n卫一抿了抿嘴唇,未打算去接魅三的话。n“我带她去看李姝依。”魅三一把将卓夫人提了起来,握着鞭柄拉着卓夫人往外头走。n见二人背影远去,卫一的眼底才浮现出一丝笑意,连带着嘴角都不自觉上翘。n若不是知道她在那里,自己又怎会给那卓夫人逃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