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嗓子说道:“不错,通过我们多方打探查证,麻油沟的鬼穴里,确实存在着两只摄青鬼,在那里盘踞一百多年了,为父子鬼。上个月你们在麻油沟做法,在小石九的协助下,一举捣毁了鬼穴,用三昧真火烧了鬼魄,这事看是干得利落,但你们当时并不知情那鬼穴里面住了一对鬼,只是将那老鬼诛灭了,而那小摄青鬼,在老鬼的掩护下,趁你们不留神逃了出去。”
“大祭酒,难道我师父就是被那小鬼害了的?”听到这里,赖端公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无云子问道。他一向视莫端公为父,莫端公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如今听到真正的元凶首恶,情绪有些激动压抑不住。
无云子道姑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然后点了点头对着无尘道长说道:“这事的陈年往事戴师兄清楚,请他来说说吧!”
戴无尘对着大祭酒微微躬身了一下,沉思了片刻,说道:“一百多年前,那时候还是清末,伏龙山北麓的山下有一处场口,就是如今的税家场,当时住了几百多户人家,有个张大地主,人称张老爷,在本地很是富裕有权势,当时他家里有一对长工父子,冯老汉和小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税家场竟然传出冯小伙子竟然和张老爷的小妾好上了,二人趁着年末大家忙活的时候私奔了,逃到了六十多里外的绥定府去了。”
这时候相木匠插过话来说道:“嗯嗯,我听老辈子们说,税家场的张大地主,一家子在过去赫赫有名,在当地可是风云人物,解放前不知道怎么就慢慢没落了,如今连后人都没有留下一个。”
“那后来呢?后来那私奔的二人怎么样了?难道被抓回去了?”樊厨子有些性急,开口问道。
无尘道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一对小年轻走时带了一些银子,准备在绥定府停留端时间,就逃到远处去过日子。哪知道半个月的时间就被逮住了,二人被抓了回去打了个半死,寒冬腊月里关在牛圈里,让人每天泼冷水,那张大地主的小妾忍耐不住,羞愧难当,于是一根麻绳挂梁上了。而那姓冯的小伙子,气愤不过,半夜里逃了出去,持杀猪刀将张地主和几个下人砍成重伤,砍杀了人后,自己也没有逃脱掉,被张大地主的儿子带人捉住了,扣了双眼,砍断了他的双手双脚,泡在一口大醋缸子里面,要学着古人做什么人彘,把那小年轻折磨得生不如死。”
我在旁边,听得胆战心惊,没想到在毗邻的小山村里面,竟然还发生过着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这时候三叔说道:“这故事我们小时候倒是听老人们说过,但都是以讹传讹,只言片语的被传得面目全非,有说是剁成肉酱喂狗的,有说是架在柴火堆上活活烤干的,有说是泡酒被喝了的,什么说法都有。”
这时候樊厨子皱着眉头说道:“难道那冯小伙和麻油沟的摄青鬼有干连?”
无尘道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冯老汉头见自己儿子如此遭罪,爬到张地主门口跪了两天两夜,额头磕得直流血,求地主一家子放过他儿子。哪知道那张大地主一家子正是气愤的时候,将他也拖出去打了个半死,冯老汉绝望之余,不忍看着儿子如此遭罪,于是在一个夜里放了一把大火,将张大地主的后院烧了个灰烬,连同他的儿子一同被烧死了。”
“这事情确是如此,我幺爷家的祖上和那冯老汉家里,还沾点姻亲。”相木匠点了点头说道,以证实此事的真伪。听到这里,大家都唏嘘不已,不知道如何去评论此事的对与错了。
无尘道长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冯老汉烧了张大地主家的后院后,怀里抱着儿子被砍下来的双腿和双脚,趁着天黑逃窜到麻油沟的乱石杂林中去,在一颗歪脖子老树上吊死了。后来麻油沟旁边的余合镇有一个乡绅,人称余大善人,听说了这事后,甚是同情父子二人,于是偷偷命人买了一副棺材,将父子二人就地埋在麻油沟里面了。”
听到这里,大家才恍然大悟那摄青老鬼前世今生的由来。这时候大祭酒点了点头,补充着说道:“这事看是就这样结局,哪知道余善人将他父子二人埋葬之地,恰恰是三阴会合的极阴之地,无心插柳,加上集中了两父子的满腔怨力和暴戾之气,让那二人竟然修炼成了罕见的摄青厉鬼,后来这二鬼将张大地主家弄得个家破人亡,报了私仇,这还不算,这这一百多年来不知道多少无辜百姓和道友折在他二鬼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