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战马,尤其是吃冬小麦麦苗,而养肥的滚大溜圆的马腹,消耗鞑子最为倚仗的快速交通工具和无声战友。
弩箭粗重,一但命中,所造成的伤口,无论是深度还是创口表面积,都比弓箭箭矢严重。
加上持续奔跑,导致伤口不断的摩擦、撕裂和流血,战马会逐步失去,或者大幅度弱化奔跑能力,为小衙内下一步的行动创造机会。
当然,战前给所有弩箭箭头“喂毒”,是基本和必须的流程操作。有敢偷工减料的士卒,轻则军棍,重则砍头。
而所有的标枪手,要么是概率打击,制造混乱;要么就是集火攻击有些固定站位,想持弓精准反击的鞑子。
总之,战争的精髓就是,怎么不让敌人舒服就怎么打。
钢弩兵、标枪手和九头鸟大鸟铳兵,分别采用俯射和直射两种交叉火力,目的就是让鞑子看得见、顾不上、打不着、追不了。再结合“天降神火”、天降陨石,就是一场完美的立体打击。
小衙内此时的另一个目的,并不是一鼓作气消灭所有敌人,而是让这些鞑子骑兵,来不及点燃火绳,或者没办法安心射击火绳枪。因为对比弓箭,鸟铳才是对己方最大的威胁。
就在虎大威扔出,被艾万谷称为烂骨火油神炮的白磷弹和大号鹅卵石后,他和小衙内两处民堡上的民壮,趁机大声呼喊:“天兵杀虏,乡亲快跑。”
有些机灵的赶车老汉,火速调转马头,把马车横过来,然后跳下马车,用手中的马鞭,狠打几下身边的畜群,让它们惊慌乱跑,以挡住鞑子的行进路线。
他们自己再反穿羊皮袄,假扮成绵羊,要么弯腰快跑,要么双手伏地,模仿绵羊,爬进无定河河谷两侧的小山沟沟里。
那些被鞑子裹挟的妇女中,除了少数地主、官员的女儿缠足,不方便快跑。
绝大多数的普通陕北农家女子,穷的连裹脚布都买不起,还要跟男人一样从事繁重的体力活,有的甚至代替黄牛拉犁耕地,就更不可能缠足了。
她们也趁着鞑子后卫部队被痛击大乱,前锋部队因为牲畜群阻隔,不能快速回防抓捕时,跟着赶车老汉往两侧的山沟沟里奔跑。
唢呐名曲《抬花轿》突然爆响,这是小衙内为了制造更大的混乱,也给被裹挟的乡亲们创造逃跑时间,通知两处山谷民堡的投石棍民兵,全部改抛飞行距离最远的小鹅卵石,还有50~100克不等的普通中小号鞭炮,而专门制定的信号。
用唢呐的巨大声响和不同旋律,当做指挥号令,在枪炮齐鸣、烟雾缭绕的热兵器战场上,可比明军传统的军旗号令管用多了。
这也是小衙内昨天中午攻打地主庄园时,跟鞑子学到的宝贵经验。据说戚继光将军在北方驻防期间,也用过唢呐指挥战斗。
无定河河谷中的牛羊驴骡和骆驼,从小就被牧羊人用鹅卵石打怕了,只要挨打,就会条件反射式的跟上头羊、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