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忠义之间

    此时楚天的修为很是奇怪，明面上看来，修为只是练体三重；而若以丹田之气来看，又至少是凝气一二重以上，但却又无法发挥出丝毫属于凝气之境的力量；当在路上修行了七八天时间之后，楚天也渐渐发现了自身的情况——便是按照脑中的功法修行中丹田，只能使得真气在体内循环，或许有微弱的炼体之效，但体内的真气既不能增，也不会减少；终于，楚天在第九天时，放弃了整日修行中丹田，而是在夜里抽出两个时辰修行中丹田；其他时间之中，楚天便全心按照大理寺的功法来吐纳修行。

    当第十一天时，楚天有了明显的感觉——便是自己在吐纳运行完一个周天之后，先是感到身体一阵酥麻之意，而随后则是一阵酸痛；但当酸痛之后，楚天居然觉得自己的力量比之之前强上了不少！在楚天自己看来，自己应该是已经跨入了练体第四重！

    “按照大理寺的功法记载，练体之境应该会有一个分界点；而听肖秦之言，那分界点应该便是练体五重——五重之前，或许按照这功法很容易便能修到，但五重之后或许会困难许多……”楚天心中回想着大理寺的功法口诀，不禁将心中的猜测呢喃出声：“就是不知道这个分界点包不包括第五重……若是不包括，或许我在到达长安之前就能够突破至练体第五重的修为……而若是包括第五重，或许便就还需一段时间。”

    一路上，楚天没再遇见任何意外；若非要说有意外，便是途中遇见了两三次山贼抢劫他人，而那些山贼见到了楚天这一行官兵之后，也都落荒而逃，但最终，在楚天出发时曾下过的命令之下，这些山贼都被护卫军抓住，然后交送给了当地衙门处置；而这一切发生之时，楚天也都是在修行之中，唯有当修行结束之后，楚天才会掀开门帘，了解一下情况。

    一行人很是顺利，不到二十天，一行人便就已经走到长安城门之下，看着长有青苔的青石砖堆砌而成的城门，城门之上两个烫金大字如游龙一般悬在城门正中的牌匾之上——长安！

    楚天从打坐中苏醒过来，掀开门帘看着长安城这古朴恢弘的城门，不禁摇了摇头，想起自己前几次进入这城门时的情景——那时，自己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考生，背着行囊，难以果腹。而如今，却是坐着马车，有兵士护卫。

    一行人缓缓进入长安城内，长安城内依旧繁华，而楚天看着这繁华的街道却是有些走神——这长安的繁华与自己家乡那处小县城的平穷与混乱相比，简直就不是一个世界！若是之前赶考时来长安，楚天只会觉得长安城不过是人多一些，商业也发达一些；而如今，楚天却是想了许多。

    穿过这繁华的街道，不多久便就到了大理寺内；大理寺中依旧如楚天第一次来时那般安静，安静得有些不像是这繁华的长安；楚天走下马车，与老二老三一起走去自己的屋舍，而那黑纱蒙面的女子在向楚天请示之后也便离去了。一行人，只剩下了楚天三人。

    “也不知大哥如今身在何处，是否知晓了四弟如今成为了大理寺少卿。”楚天心中想着，与老二老三在这偌大的大理寺中走着；而正在楚天心中想着其他事时，忽然一道身影在其前方十丈左右缓缓浮现——竟是一袭黑衣蒙面的大理寺卿。楚天见此，连忙单膝跪下抱拳行礼道：“属下见过大理寺卿。”大理寺卿点点头，然后平静地说道：“明日早朝，去宫里受封。”说罢，大理寺卿的身影便就缓缓消失。楚天还没反应过来，这大理寺卿便就已经消失不见，而随即，老二则是笑着看着楚天，说道：“老四，明日你便就是真正的大理寺少卿了，今儿个怎么也得陪哥哥我喝上两盅。”

    楚天摸摸后脑，看了看老三，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老二说道：“二哥……我不会喝酒。”而闻言，老二则是一拍楚天后背，爽朗的声音随即传入楚天耳中——“男儿岂能不会喝酒？哥哥我晚上便就教教你如何来喝酒……”

    “话说喝酒，乃是一门学问……”老二的胳膊搭在楚天肩上，不断在楚天耳旁灌输喝酒的理论，其中近乎九CD是忽悠之言，而剩下的一成，也都是老二自己瞎编；老三则跟在后面，耸耸肩，倒也不说话。

    一行人很快便就走到了楚天的屋舍之中，闲谈许久，楚天始终不愿喝酒，老二见得如此最后也只是耸耸肩，开始聊起了别的……一聊，便是两三个时辰，最终还是老二见天色已经不早，才从楚天的屋中离去，使得楚天的耳边终于清静了一会。当老二老三走后，楚天却是缓缓皱起了眉头，呢喃一声：“二哥三哥本就有些修行的底子，加入这大理寺应该不难……就是不知道大哥如今身在何方……”顿了顿，楚天揉了揉太阳穴，不禁想到了明日早朝自己便要正式受封之事——“早朝想必那李亲王应该也会出席，而若按照圣上之意，似乎是想让我调查李亲王……但我如今却又是已经受过李亲王的恩惠，若是按照圣上之意去调查李亲王，甚至最后将李亲王扳倒——这便是不义；而若我不按圣上之意，却又是不忠！”

    “难怪书上曾说过，这世间忠义难以两全。”楚天轻叹一声，忠义之间确实很难抉择，但又所谓天地君亲师，天地为大，君主次之；自己理应是应该忠于君王，但那李亲王不仅有恩于自己，更重要的是有传闻这李亲王去过蓬莱仙岛！而自己的父亲，便是去了蓬莱！蓬莱仙境，或是说蓬莱仙岛，自古也只是一个传说，是否存在，楚天自己不敢肯定——即使自己的心中已经认定了这蓬莱应该存在，但在任何书籍或是古籍之上，自己又确是从未见过相关记载！

    对于忠和义之间，楚天心中终究还是有了选择。尽管选择很是艰难，但当有了选择之后，楚天的心仿佛也是安了不少，轻叹一声之后便盘起膝来，开始打坐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