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视野所到之处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农田。这时候,稻秧已经种下去了,嫩绿嫩绿的幼苗迎风起舞。三三两两的村民在田埂上除草,偶尔有人唤一声,这边立即有回应。因为农村里基本上都是开放式的住宅,随便一喊,邻居都会来帮忙。
民风淳朴,说的就是这里。可偏偏,这个世界上总有另类,夏伟才就是。
破旧的公交车终于抵达了最后一站,眯着眼睛小憩了一会。我拎包下车,循着记忆里的路线,七拐八拐,终于抵达了那间位于农田之间的老房子。
老房子旁边堆砌着几堆散砖,我挑了一只不太大的,藏在了背后。
风有点冷,喊了几声没人应答,我上前敲了门。
门没有关紧,我一推开门,就看到我妈被绑在那种很老的弹簧床上。她的嘴巴被布袋子绑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我看着心酸极了。
我连忙走上前去把妈妈身上的布条解开。这种弹簧床本身就很多弹簧,稍微一动,弹簧就会夹到肉。钢丝床的上面是一张已经少了好几块玻璃的窗户,冷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所以整个屋子里温度也很低。
我将她扶起来,问,“妈,你怎么样了?”
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她的脸上有红红的掌印,也有泪痕。我强压下内心的愤怒,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起来。
由于长时间的捆绑,她有些晕血,没站稳。外面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的身体忽然开始不可自禁地发抖。她惊恐万分,说,“小洁,快跑!”
然而她正试图迈出一步,整个人就直直的向前扑倒了。
我连忙去拉她,已经来不及了。
夏伟才已经凶神恶煞地出现在门口,而我拉着我妈,连连后退。
“钱呢。”夏伟才问。
我慌乱中,将口袋里的银行卡扔给他,“你放我们走,我告诉你密码。”
夏伟才冷哼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将手机里的那条银行卡余额的信息给他看,他看着那一串数字,满眼都是贪婪。然后他夺过我的手机和银行卡,转身关上了门,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他究竟想干嘛?
我放开我妈,疯了一样上前扑打着门,“夏伟才,你疯了?”
“告诉我密码,不然你们别想走。”
“不可能!”我绝望地拍打着门板,终于没有力气了,停了下来。这时候妈妈指着窗户说,“小洁,这窗户坏了,你比较瘦,看着能不能穿过去。”
我看着窗外那条自由自在的小河,呼吸着河面吹过来的略为潮湿的空气,我又扬起了斗志。那是一扇一米见方的窗户,但每一扇窗户都被铁质的框条分成了六块。每一小块窗户上都分别嵌着玻璃。窗户后面,是一条小河。我想将铁框拿开,但发现就凭我们母女俩的力气,根本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