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晨阳似火,明朗的阳光洒下来,刺亮了我的眼。
班车准时抵达,我顶着一头黑眼圈,与毛欣面面相觑。
“你昨晚做贼啦?”毛欣好奇的看我。
“没有,”我连忙取出粉饼补了补妆,尽可能地将黑眼圈盖住。
“害羞?不敢承认?”她靠的更近了,似乎想要洞穿我的谎言。
我收起粉饼,摇了摇头,一个字也不肯说。
还记得我上初二的时候,有一个同桌,她的名字叫何兰兰,长得很可爱。我们相处的很好,可是有一天,她忽然向老师举报,说我的书桌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等我上厕所回来,就看到我的书桌被翻了个底儿朝天,书本零零散散地落在地上,里面还夹杂着两片长长的卫生巾。
卫生巾,对于刚刚初潮的小女孩来说,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东西!
当时我就羞红了脸,气愤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将书本一本一本地捡起来,将卫生巾折叠好,塞进桌肚子里。然后一个人躲到女厕所,狠狠地抹眼泪。
这就是我对友情最初的真挚体验,你相信一个人,然后被伤的体无完肤。以致于再也不想交别的朋友,因为真的太累了。被出卖的感觉,好像被人活生生地剥光了暴露于众人的眼光中,单单是那异样的眼光,就足以将人杀死。
后来,到了高中、大学,我一心扑在学习上,要不然,就是一心扑在打工上,跟同学室友的感情自然就很淡,没有过多的牵扯。
交友不交心,这是我的原则。将彼此都划定在安全范围内,能少许多的麻烦。
毛欣见我不想回答,也不生气,就拿了耳机在一边听歌。我倚靠在椅背上,微微眯着眼睛,汽车缓缓的向前行驶,不一会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我妈拿着一双好看的鞋子给我试。
我穿着戴着蝴蝶结的新鞋,一蹦一跳的,心情好极了。
夏伟才的声音忽然从我的脑海中响起,“周洁,脱下来!”“脱下来!”
忽然画面一转,我又掉落在大海里,四处无所依傍。我拼命地挣扎,夏伟才丝毫不为所动,一口烟染的黄牙继续和我说:“脱下来!”“脱下来!”
我身体一轻,仿佛踩了个空,陡然间醒了。
他们都下车了,班车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司机笑着跟我开玩笑:“小姑娘,幸亏我今天开的快,不然你睡到现在肯定是要迟到了。”班车还在继续往前开,已越过了嘉禾地产的工作区,到达了北面的休息区,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了。
我不好意思地下了车,绕过休息区,正准备奔向办公大楼。
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了休息区的停车场里,王总打开了车门,从副驾驶出来,一面整理了妆容,一面对车内的人甜甜的撒娇:“伟中,那件事就拜托你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侧身躲到旁边的景观树,挡住自己的身子。
男人的大手拦过她的腰,一把又将她拉入副驾驶室,伸手去把弄她的柔软。“那得看你的诚意了,你要是肯多陪我几次,别说是镜湖的物业,就连腾龙湾和华府的物业都不是问题。”
“你好坏,唔--”王总的声音随着车门拉紧而中断。
我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原来,至诚物业的余副总跟王总早就认识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那他那天为什么还要故意灌我酒?
还是说,王总是为了嘉禾与至诚的合作项目,所以卖肉给余副总?
这两种推测,无论哪一种是真的,都叫我心寒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