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芸露,芸霜,你两挖红薯呢。”
两姐妹抬头,是他伯祖家的三孙子薛三贵,扛了个锄头,芸露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呢,三贵哥这是要去哪呀?”
薛三贵今年十四,有些虎头虎脑,摸了摸头,嘿嘿的笑了两声,“不干嘛,我娘让我来帮帮你们呢。”
“啊,这怎么好意思,我们自己来就好了,平日里三贵哥也帮了我很多了。”
“我们家活干完了,你们两姐妹力气小,我是你们哥,不帮着谁帮着啊。”薛三贵说完就开挖了,芸露也不客气了,反正说来说去,他都会帮的,就吩咐芸霜跟在薛三贵后头捡,她自己在前头割红薯藤。
薛三贵的力气比她们大了很多,不一会儿就挖了大半了,歇了一会,喝了一口水,又继续挖,一下子就挖完了这快地,还帮着两姐妹把红薯运回家里。
芸露就和芸霜抱起地上的红薯藤,送到了薛三贵家。
薛三贵的爹在家排行第二,他爹一共四个孩子,当然没算上中间夭折的,现在他父亲都没有分家,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还别说,她伯祖就是薛三贵他祖父,那一家子人口很多,她伯祖一生娶了两个老婆,如今两个都过世了,现在年龄也大了,自是不打算娶第三个了。
第一个老婆是他十七岁时娶的,娘家是隔壁一个和谷山村情况差不多的村子,生了一子一女就去了。过了三四年,他又娶了本村的一个寡妇,那寡妇嫁过来没两年,丈夫死了,连个孩子都没有,她丈夫又是幼子,她娘家婆家就支持她改嫁,刚好她伯祖丧妻,两人就凑一块了。第二个老婆又生了七八个孩子,最后还活下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么算下来,他家就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前几年,她伯祖母生了病,也去了。
如今她那四个伯叔都娶妻了,又生了好多孩子,两个姑姑也嫁人了,因着老爷子还活着,就没分家,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热闹是有,更多的是吵闹。芸露住得近,天天能听到她们家的吵闹声。要是她说,还不如分家好,她伯祖那几个儿子都是孝顺善良的,自是不会不管自家老爷子,分了家也少了很多矛盾。
这不,两姐妹还没进他家呢,就听见了吵闹声,不用看不用听,就猜得出是伯祖的大媳妇和三媳妇在吵架了,这妯娌之间本就容易产生矛盾,何况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又没有了婆婆管制着。而且吧,这大伯娘秦氏和三婶何氏都是喜欢闹事的主,嗓门也大,谁也不让谁,三天两头的吵架,而且吵架的内容吧,芸露都不忍听,粗俗就算了,而且没有营养,屁大点事,就比如谁没喂猪都能吵半天。
这二伯娘许氏倒是个和气的主,从未见她吵架,以前那两妯娌吵起来的时候还劝劝架,后来因着每次劝架她都遭殃,被自家男人说了几次就不劝了,她们吵她们的,她就在一旁干活,也不搭理她们。
见着两姐妹抱着一堆红薯藤过来了,许氏忙丢下剥了一半的包谷,接过她们手中的东西。
“你两姐妹真勤快,不像银娣,比你还大一岁却没有你勤快。”
“银娣姐姐手巧,绣工好,我都羡慕不来呢。”
夸自己女儿谁不高兴,大许氏笑眯眯的进了屋,又招呼两姐妹坐下歇歇。
那边秦氏和何氏还在吵着,看都没看她两姐妹一眼,幸而她们也习惯了,红薯藤送到后就说回家了。大许氏也不好留,毕竟那头两妯娌还在吵架,骂的话也太不堪入耳些,还好她早早的把几个孩子支出去了,自然不多留两姐妹,这也还只是孩子啊。
走到半路了,还听到何氏骂:“咋的,你要打我啊,不就是比我早进门吗,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丑八怪。”
秦氏也不甘被骂丑,虽说她的确长得丑,连带着两个女儿都长得不咋的,而何氏长得妖妖娆娆的,没嫁之时就是村里一枝花。“就你漂亮,还不是个破烂货,我呸,长个女表子样,趁着老三不在就对村里汉子抛媚眼,还以为没人看到啊。我是做大嫂的,就得管教你了,嫁到了我们薛家,还想勾三搭四的,别给我们薛家抹黑。”
说着,秦氏就拿着扫把打了上去,今日何氏在洗衣服的时候和村里一个汉子眉来眼去的,被她看到了,引发了这场骂架。
何氏那是秦氏的对手,被打的嗷嗷叫,两姐妹也就听了那么几句,忙跑回家了,这玩意,还是少听的好,污染耳朵,估摸着二婶实在看不下去了会帮着劝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