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责这些将士背叛了大王,趁大王不在城中献城投降,到时天下人谁也无法责怪大王的不是。”
高藩闻言心中不由一动,觉得迟牧的话似乎也不无道理,只是一时之间还是无法立即下定决心,心中依旧有些摇摆不定。
迟牧看在眼里,猜到高藩已经有些意动,只是一时还下不定决心罢了。
其实要解白巾军眼前的困境,他心中有好几个计策,但他却只想高藩采纳这一条毒计。
因为经过之前的事,他已经看出白巾军中绝大多数将领目光短浅,毫无大局可言,难成大事,若是不借此机会除掉他们,只怕将来白巾军迟早毁在这些人手中。
白巾军是他跟高藩一起费尽心血重建起来的,他绝不允许旁人坏他的事。
况且,他本来就是一个恩仇必报之人,之前因为这些人的排挤,他不得不被迫出走,离开自己辛苦重建起来的白巾军,若是不对这些人赶尽杀绝,如何消去他的心头之恨。
不过如今看高藩还在犹豫,他便决定再加一把火,继续劝道:“我知道大王心怀仁义,不忍心抛下他们,可他们又何曾感念过大王的恩典呢。”
“当日我劝大王建立魏王府,收拢兵权,好使白巾军政出一门,可这些将领一个个阳奉阴违,迟迟不肯交出手中的兵权,可见他们根本不知道为白巾军的长远考虑,难成大事。”
“当日我就劝过大王,以设宴为名,将他们请来魏王府,埋伏刀斧手将他们除掉,彻底收拢兵权,可大王却顾念往日情义,不愿对他们痛下杀手。”
“既然大王自己下不去手,何不借萧恒之手除掉他们,彻底收拢兵权,从此政令皆由大王出,白巾军上下一心,天下终究必归大王。”
听到天下终究归自己,又想到昔日那些将领百般推脱就是不肯交出兵权,高藩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重重一点头道:“如此,就听军师之言吧。”
但很快,高藩又想到了什么,有些忧心忡忡道:“只是若是萧恒得到了邺城,又得到了这么多降兵,而我手中只剩下三万兵马,更加不是萧恒对手了。”
迟牧似乎早就猜到高藩会有此顾虑,淡淡一笑道:“大王,我说过,大王你才是白巾军的根基所在,只要大王在,只要那些走投无路的百姓还在,便会有人源源不断来投奔白巾军,白巾军迟早都能恢复元气,实力更胜从前。”
“当日我劝大王和白巾军暂时避敌锋芒,就是因为萧恒乃是萧儁之子,用兵本事不在其父之下,若是与之正面交锋,即使胜了也是伤亡惨重,元气大伤。
“因此,我劝大王暂时避敌锋芒,甚至可以放弃邺城,就是因为萧恒乃是一代权臣,若是他迟迟不能取胜返回洛阳,京城很容易生变。”
“因此,萧恒必然急于求战,因此只要我军一直避而不战,将萧恒拖在河北,一旦京城有变,萧恒自然就会引兵退去,到时大王再出兵追击,必然大胜。”
高藩这才恍然大悟,随后又有些懊恼道:“原来如此,悔不该当日不听军师之言。”
迟牧轻轻一笑:“亡羊补牢,犹时未晚,大王如今只要从邺城脱身,将萧恒拖在河北,待洛阳生变,胜的依旧是大王和白巾军。”
高藩重重一点头,慷慨道:“一切就依军师之言。若是将来我当真能取得大宁江山,愿与军师平分天下。”
听到高藩将来要与自己平分天下,迟牧面上也微微露出一丝感动,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提醒道:“不过除了萧恒,大王还要小心一个人。”
“军师说的是……萧恪?”高藩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迟牧说的是何人。
迟牧重重一点头,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的计策没有任何问题,但萧恪是其中最大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