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里应外合,杀得白巾军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这一战,官兵以五万兵马击败八万白巾军,最终斩首五千多,俘虏一万多人,自身只付出几百人的伤亡。
而黎阳城中的白巾军听说城外埋伏的白巾军吃了败仗,似乎也被吓破了胆,连夜弃城而逃,白白将黎阳城拱手相让给官兵。
经此一战,萧偃是志得意满,暗暗嘲笑自己当初的谨慎,毕竟白巾军再人多势众,终究不过是乌合之众,只要略施小计,便可一击即溃。
他一面派人去京城报捷,一面下令官兵进黎阳城好生休整一夜,只待明日天一亮就发兵邺城,彻底击败白巾军,立下不世之功。
翌日,天刚微微亮,萧偃便立即率领大军从黎阳城出兵,直奔邺城杀去……
他是如此的心急,甚至都顾不上派斥候先去前面探路,并非是他忘了,而是因为在他看来,经过昨天的一场惨败,这些白巾军必然都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再派兵去伏击官兵。
他现在担心的是,若是自己因为派斥候去前方打探敌情耽误了时间,让邺城中的白巾军也提前弃城逃跑,自己岂不是反而错失了良机,到时只怕追悔莫及。
因此在他的一再催促下,五万官兵将大量辎重遗留在了黎阳城中,每个人都只带上了少量的干粮和水,轻装简行,一路急行军朝着邺城的方向杀去。
他不知道的是,黎阳城前往邺城,要经过一片更大的密林,而就在这片密林之中,此时埋伏着十万白巾军。
而统帅这八万伏兵的,正是如今的魏王高藩。
此刻他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静静听着一名斥候的禀报:“禀大王,敌军五万人正朝着邺城杀来,距离此处已经不足十里地。”
一听五万官兵已经快杀到,高藩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得意之色,随后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军师迟牧,哈哈一笑道:“军师果然神机妙算,料定我们只要昨日故意中计,萧偃就会彻底放下戒备之心,不管不顾朝着邺城杀来,完全没有想过我们还会在路上再埋伏他一次。”
迟牧轻轻捋了捋颔下的几缕胡须,淡淡一笑道:“萧偃此人,虽然跟随萧儁多年,但并未学到萧儁用兵的精髓,志大才疏,易骄易躁,只要稍微给他一点甜头,他便志得意满,完全忘了骄兵必败的道理,”
说到此处,迟牧有些意味深长道:“幸好这次萧恒派的是这个不成器的叔父,若是出兵冀州的是萧恪,只怕反而不好对付。”
高藩有些奇怪看着迟牧,因为在他印象中迟牧这个人极为自负,天下鲜有人能够让他放在眼里,可现在听起来似乎竟然有些忌惮萧恪。
迟牧注意到了高藩的目光,猜到了他心中困惑,有些意味深长道:“大王以为田柏的本事如何?”
高藩闻言不由一怔,随后明白了迟牧的意思,毕竟田柏当年也是白巾军中的一员骁将,与高藩可以说是难分伯仲,最终却败在了萧恪手中,由此可见萧恪的本事。
迟牧看向东南的方向,目光似乎有些飘忽,悠悠说道:“田柏败在他手中我一点都不奇怪,但是败得这么快,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大王,我有预感,此人迟早会是我们白巾军的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