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高藩既然率兵攻下了邺城,城中的一切自然都该是我的囊中之物,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我宠幸就宠幸了,又能如何?怎么就会坏了白巾军的大业。”
“大王此言差矣!”迟牧重重一摇头,“须知自古以来温柔乡便是英雄冢,如今大业只是得了冀州,便开始沉迷于美色,有所懈怠,试问白巾军的大业怎能不危矣!”
“大王如今初进邺城,诸多大事等着大王商议和处理,大王却都置之不顾,只顾着与这个女人寻欢作乐,若是军中将士都上行下效,只怕整个白巾军上下都将会迅速堕落下去,再难有一战之力,待将来朝廷反攻之时,我白巾军要如何与官兵抗衡。”
高藩一时沉默不语。
因为他也知道迟牧说得不无道理,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召来一个女人侍寝,竟然会给整个白巾军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患。
但即使如此,迟牧也不该带兵冲到自己的房间杀人呀,将自己的颜面置于何地。
迟牧似乎看出了高藩的心思,将手中还在滴血的长剑丢在地上,重重跪倒在地,一脸坦然说道:“我知道我擅自杀了大王身边的美人,死罪难恕,我愿意一死给此女偿命,只求大王今后凡事以白巾军的大业为重,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言罢,对着高藩,又是重重一拜。
高藩看着跪在地上的迟牧,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高藩“哐当”一声收剑归鞘,上前扶起迟牧,一脸沉痛道:“军师教训的是,是我一时贪图美色,险些坏了大事,幸好军师杀了此女,才让我幡然醒悟。”
听完高藩一番话,迟牧心中也是大为感动,他再次躬身拱手对高藩施了一礼,欣慰道:“大王能够迷途知返,犹时未晚,只要将来我们白巾军夺得了天下,大王君临天下,不管什么样的美人不都是大王的囊中之物吗?”
高藩闻言也是哈哈一笑,点点头道:“军师说得极是,是我一时短视了,只要将来得了天下,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
随后顿了顿,高藩又继续问道:“方才亲兵告诉我,说军师有紧急军情要找我商议,不知是何事?”
迟牧对此似乎是早有准备,当即从袖中取出一页纸,递给高藩,沉声道:“大王,昔日白巾军攻打虎牢关之所以大败,就是因为下面的将领不听号令,各自为战,以至于让官兵有机会各个击破。”
“针对如此弊病,我希望大王可以效仿朝廷,收拢兵权,统一政令,做到政出一门,令行禁止。”
“因此我建议大王在邺城称王,建立魏王府,自魏王以下设立诸将军,以军功论品级,诸将军只有统兵权而无调兵权,唯有魏王手中的虎符才能调动兵马,不知大王以为如何?”
“好!好!好啊!”高藩看着手中迟牧拟定的官职表,不由连声叫好,大赞道,“有军师在,何愁我白巾军大业不成呀!”
随后,高藩将手中的纸张还给迟牧,笑笑道:“就依照军师拟定的去办吧。”
“喏!”
迟牧闻言大喜,当即领命而去。
迟牧一走,高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看在地上已经香消玉殒的夏氏,再笑着两人昨夜的风流,面色瞬间变得铁青,忍不住一下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