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信儿,你就不要拐弯抹角了,直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萧信便也不再拐弯抹角,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萧值的眼睛,冷笑一声道:“你敢说那些移居青州的百姓在北海郡遇袭一事与你无关吗?”
一听这话,萧值面色顿时有些不自然,讪笑道:“官府都说了那是盘踞在擂鼓山的贼寇干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么说,他的脸却下意识移到了另外一边,不敢直视萧信咄咄逼人的目光。
但这一切可瞒不住萧信的眼睛,他也早就料到萧值不会这么轻易承认此事,便继续加码,再次冷笑一声道:“我这几天亲自去过一趟北海郡,得知前些日子我们萧家在北海郡的青禾庄园,有几百名庄丁被人带出庄园一段时间,而恰好就是在那段时间内,发生了百姓遇袭之事,你敢说你对此毫不知情?”
“这一切不过只是巧合罢了。”萧值面色更加不自然,却还在极力为自己辩解。
但连萧璞也听出了萧值的心虚,当即面色一沉,一双老眼也死死盯着萧值,冷冷问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叔父发话,萧值不敢再为自己辩解,嘴巴嗫嚅了几下,还是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叔父还是去问问任弟吧。”
萧璞闻言不由眼前一黑,身体颤颤巍巍后退几步,险些当场昏厥过去。
因为萧值口中的任弟,正是他唯一的儿子萧任。
他没想到这件事问来问去,最后竟然问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眼看叔父要昏倒,萧信慌忙上前扶住萧璞,随后怒斥萧值道:“兄长,事到如此,你还不肯跟叔父和我说出真相吗?”
萧值无奈只能叹了一口气,随后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因为佃农退租的事情,萧值急得焦头烂额,但却无计可施。
这时他的堂弟萧任却主动来找他,说他有办法让这些佃农打消去青州的念头,乖乖留在徐州继续租种他们萧家的土地。
萧值此时快急得上火了,听说萧任有办法自然大喜,赶紧追问萧任到底是什么办法。
但萧任却卖起了关子,不肯说到底是什么办法,只是满嘴打包票要萧值将一切交给自己来办,不过事成之后萧值要将萧家最挣钱的粮食生意交给他来打理。
萧值虽然将信将疑,但因为自己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放手让萧值去折腾。
直到第一批迁移去青州的百姓在北海郡遇袭的事情传来,萧值才意识到萧任说的好办法是什么?
他没想到萧任如此胆大包天,更害怕一旦官府发现这件事会连累到自己。
好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都风平浪静,似乎所有人都相信袭击百姓一事是擂鼓山一带的贼寇干的,没有人想到这件事还跟萧家扯上关系。
而正如萧任所言,此事过后,不少佃农还真的打消了去青州的念头,纷纷上门表示愿意来年还继续租种萧家的田地。
萧值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今日竟管被萧信捅了出来,一时让他失了分寸。
萧璞听萧值说完,更是气得怒火攻心,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蠢货,这是要害死我们萧家吗?”
别人不了解萧恪的为人,他是了解的,毕竟当初为了安抚住哗变的丹阳兵,不惜跑来萧家大宅在他们这些长辈面前骗走了萧恢……
若是萧恪知道那些百姓遇袭之事是他们所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来呢!
“快,叫那个逆子立即来书房见我!”萧璞颤抖着声音唤来一名下人,要他立即去通知萧任来见自己。
但偏偏就在此时,一名下人慌慌张张连滚带爬跑来了书房,磕磕巴巴道:“不好了,外面来了一队官兵,将整个府邸给围住了。”
什么!
一听说外面有官兵来围了萧府大宅,书房内三人都不由神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