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到了三日之后。
萧恒没有失约,派人将居住在京城中的兰陵萧氏二十一房重要族人请到了他府上的族议堂,共同商议如何处置弟弟萧恪的问题。
他也知道,在这三天时间里,各房的那些说得上话的主要人物都在相互走动,交换彼此的看法和想法,有几人甚至在私下早就达成了共识。
在一些族人看来,兰陵萧氏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如日中天,靠的不仅仅是萧儁和萧恒父子二人,更离不开整个家族和无数族人在背后的默默支持。
兰陵萧氏不是萧儁父子的萧家,更不是萧恒兄弟的萧家,而是每一个萧氏族人的萧家。
萧恒身为家主,如果他一意孤行,一味只知道偏袒自己弟弟,而完全不顾其他族人的利益,那兰陵萧氏就此分家,他们兄弟二人和其他支持他们兄弟的族人自成一脉,其他族人另成一脉,从此各自发展,互不干涉。
反正纵观其他世家,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陇西李氏和赵郡李氏,还有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分家之后不也各自发展成为大宗,皆位列天下第一等的世家吗?
不过虽然如此,但在家主萧恒正式表态之前,谁也不敢第一个带头提出分家,毕竟这会严重削弱兰陵萧氏的实力,甚至有可能会遭到朝廷和政敌的反攻倒算,就此沉沦,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很有可能都会成为兰陵萧氏的千古罪人了。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希望兰陵萧氏就此分裂,到头来反而白白便宜了其他世家。
如今就看家主到底如何抉择,是一意孤行死保自己的弟弟,还是践行家主的责任,不偏不倚,维护好整个兰陵萧氏和每一位族人的切身利益。
此时,二十一房的重要族人齐聚族议堂,每一双眼睛都在望着坐在最上首的家主萧恒。
萧恒没有回避他们的目光,只是眼睛从每一位族人脸上掠过,缓缓开口道:“既然今日是族议,那就不是我这个家主一个人说了算,对于如何处置我的弟弟萧恪,我希望大家每个人都可以说说自己的想法。”
“此事没什么好说的!”
萧恒话音未落,他的叔父萧佐便嚯然起身,看着萧恒,愤愤然道:
“萧家祖上订有家规,凡是残害族人者,一律逐出家族。而萧恪明知故犯,诱杀其堂兄萧恢,其心可诛,若是不将其逐出萧家,到时恐怕有其他族人效仿,我兰陵萧氏百年大业必将毁于一旦。”
“退一万步讲,即使他诱杀萧恢是为了安抚住哗变的丹阳兵,尚且情有可原,可他竟然还派兵去查抄我萧家的庄园,将我们萧家的田地分给百姓……”
“他这是想要干什么,为了收买人心不惜损害家族的利益吗?若是不加以严惩,我们兰陵萧氏迟早会成为其他世家口中的笑柄,毕竟谁家出过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不肖子孙!”
“萧恪如此种种恶行,若是家主不加以惩治,将其逐出萧家,恐怕难以让族人信服呀!”
也难怪萧佐如此愤怒,他与萧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一直以来在家族中他们兄弟二人都是相互照应,可没想到最后弟弟萧佑竟惨死在哗变的丹阳兵手中。
更让萧佐不能接受的是,弟弟唯一的子嗣萧恢还死于萧恪的诱杀,就此断了香火传承,单凭这一点,他就绝不可能轻易放过萧恪,不将萧恪逐出萧家他绝不罢休!
萧恒面上依旧看不到一丝表情,也没有立即表态,只是目光再次环视在场的族人,沉声道:“你们其他人的意思呢?”
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纷纷点头称是,赞成萧佐的意见,将萧恪逐出家族。
虽然很多族人都清楚萧佐提议将萧恪逐出萧家,多少有些假公济私,为他侄儿萧恢报仇的意思,可他们心中同样是对萧恪心怀不满,不说他诱杀族人,就是他查抄家族土地分给百姓,就是他们所不能理解和接受的。
毕竟趁着去年淮河水灾大肆收购附近百姓田地的又不止他们萧家,萧恪怎么不去找其他世家的麻烦,光对自己人下手。
要知道那可是全体族人的族产,动了族产就是跟侵害到所有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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