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出去。
“老爷,你不能去呀,要是你有个好歹,我们娘儿俩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呀。”马氏慌了,连忙拉住魏安不让他离开。
魏安苦笑一声,叹气道:“夫人,事已至此,我若不出去,只怕外面那些士兵就要冲进府来拿人了,到时候反而还会连累你和泽儿。”
马氏就是再蠢笨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想到自家老爷很有可能就此一去不回,还是哭哭啼啼怎么都不愿松手。
魏安看着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妻子,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但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门外一眼,随即压低声音道:“待外面这些士兵将我带走之后,你立即带着泽儿从后门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不!老爷!我跟泽儿绝不能抛下你,没有你,我跟泽儿可怎么活呀。”马氏怎么肯答应,哭着连连摇头拒绝。
魏安有些急了,狠狠瞪了马氏一眼,低声呵斥道:“你怎么还不明白,萧恪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了,一个连自己的族人都能说杀就杀的人,什么心狠手辣的事做不出来,你真的想要我们魏家绝后吗?”
话说到这一份上,马氏终于泪眼婆娑点了点头,但还是不肯松开魏安的衣襟。
魏安又暗暗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拉开自己的衣襟,头也不回离开了卧房,只留下马氏一个人在房内嘤嘤而泣。
魏府并不算太大,从后院到大门也没有多远,但今日魏安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短短一段路他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才走到魏府大门。
此时魏府门外果然已经站了一队兵马,带队的校尉魏安倒是认识,姓严,平日里跟他很是客气,一口一句魏司马叫得很是亲热。
不过今天严校尉却好像突然跟魏安不太熟了,板起了一张脸,有些阴阳怪气说道:“魏司马,你今日可是起得有些晚了,要是误了大都督的事,可就不好了。”
魏安心中不由一阵恼怒,换作平时,一个小小的校尉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但如今看着对方有些有恃无恐的样子,魏安也只好暂且忍气吞声,但还是冷冷说道:“严校尉,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官府上昨日办寿宴,忙活了一天,自然是有些累了,起得晚一些有什么不对吗?”
严校尉自讨了个没趣,心中也有些恼怒,却也不好发作,只是冷哼一声:“知道了,请跟我走一趟吧,免得误了大都督的事。”
魏安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着一张脸跟在严校尉后面朝着大都督府走去,只是每走一步,脚下都仿佛有千斤之重,似乎每一步都是在迈向鬼门关。
他不知道的是,同样是的场景也在另外十几位同僚家中上演,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昨晚在魏府内书房签下血书誓言要诛杀萧恪的那十几个人。
当他们一大早发现自己府邸被一队士兵包围,声称要带他们去见大都督萧恪,一个个都是吓破了胆,都认为是昨夜密谋之事东窗事发了。
尽管心中百般不愿,但兵临府外,他们最终也只能哭哭啼啼跟妻儿诀别,交代好后事,才步履蹒跚一步三回头被士兵带去大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