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但下邳城东的魏府却是张灯结彩,大门前停着一辆辆马车,上门道贺的宾客更是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魏府今夜之所以如此热闹,是因为魏安今晚在府中为自己的妻子马氏举办盛大隆重的寿宴,特意邀请了一些交好的同僚来为妻子贺寿。
虽然有人记得魏夫人去年办寿宴好像不是这个月,但按照魏安的说法,城中有相士说魏夫人下个月命犯太岁,诸事不宜,因而就提前一个月办了寿宴。
虽说最近因为李旷的事,下邳城中的不少官员是人人自危,但不管怎么说,魏安如今的身份都还是大都督府的司马,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因此不少官员在收到魏府派发出的请柬之后,还是携着贺礼欣然赴宴。
看得出魏安很看重这场寿宴,亲自领着儿子魏尚站在门口迎接前来贺寿的宾客。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停在魏府门外,一身白衣的李旷在马夫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
虽然李旷如今已经被萧恪罢官免职,但他毕竟担任长史多年,在徐州官场上还有很深的根基和很广的人脉,李家也还是徐州的名门望族,在整个徐州还是有着很强的影响力,因此魏府举办寿宴,魏安也没有漏请已经是一介白丁的李旷。
如今见李旷亲自来赴宴,魏安当即拉着自己的儿子魏尚迎上前,拱手笑道:“李兄,你可算是来了,你若是再不到,我只能带着犬子亲自上门去请了。”
李旷也拱手还礼,笑笑道:“魏兄说笑了,你我共事多年,尊夫人过寿,我若不来,岂不是太不给魏兄面子了。”
言罢,两人相视一眼,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自从被萧恪罢官夺职之后,李旷便日日躲在自己府中大门不出,闭门谢客,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养,心态上显然平和了许多,至少已经有心情跟魏安说笑了。
两人又在门外寒暄了几句,魏安便要亲自将李旷迎进府内,但偏偏就在此时,又一辆马车停在了魏府门前。
魏安一见到这辆马车,当即面露喜色,跟李旷告罪一声失陪,便朝着马车迎了上去。
李旷注意到马车上的灯笼上写着“刘府”二字,心中不由暗暗嘀咕一声他怎么来了。
李旷口中的他是录事参军事刘煦,在大都督府诸多属官中,录事参军事地位仅次于长史和司马,掌总录众曹文簿,举弹善恶。
李旷感到意外的原因是,这个刘煦虽然跟他们同在徐州为官,却一向自命清高,很少与其他同僚往来,想不到今日也会给魏安面子来参加他夫人的寿宴。
另一边,魏安满心欢喜迎上去,却看到马车上下来的并不是录事参军事刘煦,而是他的长子刘正。
魏安一张脸顿时冷了下来,其实他平日里与刘煦并没有什么往来,这次寿宴他本来也没打算邀请刘煦,只是刘煦毕竟身居要职,彭城刘氏又是徐州的一大豪门,若是能够拉拢刘煦一起对付萧恪,胜算无疑会多出几分,因此魏安最终还是给刘煦派发出了一张请柬。
只是没想到刘煦最后还是没给自己这个面子,仅仅派了自己的儿子来参加寿宴。
刘正似乎没有注意到魏安的异样,对着魏安拱拱手,有些歉然道:“世叔,实在是抱歉,家父本来是要来的,但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伤到了筋骨,一时来不了,只好命我代他前来祝寿,失礼之处,还望世叔海涵。”
如此蹩脚的理由,魏安自然是不相信,但他也不好撕破脸皮,只能勉强干笑两声,故作不在意道:“贤侄言重了,里边请。”
李旷在一旁看在眼里,心中暗暗一阵冷笑,果然是刘煦一贯的做派,虽然很少与同僚往来,做事却是滴水不漏,让人根本挑不出半点毛病,抓不到他的任何把柄。
但是很快,李旷笑不出来了,因为又一辆马车停在了魏府的大门外,李旷一见到这辆马车,面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魏安心中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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