畋猎,对于历朝历代的帝王而言都是一件重要的大事,也是向天下臣民和塞外异族宣扬天威和武力的机会。
当年高宗皇帝在位之时,大宁国力达到了巅峰,一反惯例将畋猎的地点改在了雁门郡一带,亲率满朝文武和十几万大军,劳师动众集结到了雁门关附近,漠北的游牧部落大受震动,纷纷遣使入朝称臣纳贡。
自此之后,大宁便时不时将畋猎的地点移到了雁门关附近,借此震慑关外异族,宣扬大宁天威。
只是白巾之乱后,大宁国力严重衰退,虽然依旧按照祖制,每年依四时不同分别举行春蒐夏苗秋狝冬狩,但却再不可能兴师动众去雁门关畋猎,只能改在了太初宫附近的西苑。
当萧恪一大早赶到西苑的时候,发现营地附近已经挤满了大大小小的朝中官员和勋贵,以及一些受邀前来的地方大都督的兄弟或子侄。
他甚至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周继,周继显然也看到了他,眼神不自觉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怨毒,只是一迎上萧恪的目光,便慌忙躲闪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萧兄再吓他,就不怕他的父亲周大都督找你的麻烦吗?”
就在萧恪还在和周继用目光交锋之际,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调侃。
萧恪循声望去,果然看到顾羽正笑吟吟朝自己走来,身后跟的正是成贲。
依照春猎的规矩,除了身为天子的龙璟,其他参加围猎的人不管官阶高低和爵位大小,都只能带上一名随从,顾羽带上成贲自然在萧恪的意料之中,他自己也是带上了身边武功最高的荆烈。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顾羽身边的那位神秘谋士去了哪里,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顾羽之所以来洛阳绝不仅仅只是为了参加一场春猎,很有可能还潜藏着另外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也跟大哥萧恒说过此事,萧恒也暗中派人在顾羽的住处附近进行监视,却发现顾羽几人每日深居浅出,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但萧恪不仅没有因此打消顾虑,反而越发坚信顾羽进京另有目的。
如今见顾羽主动上前跟自己打招呼,萧恪淡淡一笑道:“顾兄觉得既然我当日敢给他一个教训,又怎么可能会怕他父亲找我麻烦呢!”
顾羽也是哈哈一笑:“说的倒也是,不愧是萧兄,果然有魄力。”
随后,顿了顿,有些关切问道:“前些日子萧兄在上巳节遇刺,我本想登门探视,却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还望萧兄切莫见怪。”
“顾兄言重了,顾兄的好意我心领,区区几个刺客还伤不了我,顾兄不必放在心上。”萧恪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哈哈哈,萧兄说得倒极是。”顾羽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随后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经意问道,“萧兄和薛家小姐的事我也听说了,不知萧兄何时与薛家小姐成亲,说不定我还能在离开洛阳之前喝上萧兄一杯喜酒。”
“哈哈哈,快了快了,已经在选黄道吉日了,若是确定了日子,我一定亲自上门给顾兄送一份请帖。”
萧恪打了一个哈哈,回答得有些模棱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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