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先生,当初你辞别我说要来洛阳找找新的门路,我还以为没有个一年半载你不会混出什么结果,但想不到一个多月不见,你便已经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方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聚星楼遇到申屠延,只是见他如今能够在京城最有名的酒楼设宴为自己接风洗尘,心中也是不由一阵感慨,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申屠延淡淡一笑,当初因为自己写得一手好字,被方威看中,强拉着自己当了他的幕僚,不过一直只当自己是个文书郎,很少要自己出谋划策。
虽然自己念在曾经跟方威共事过一场的份上,并不打算对他不利,但是现在主公打算以方威为突破口,自己也只能做一回小人了,顶多就是保住他一条性命就是了。
因此申屠延也不解释,只是将方威请上楼,带到一个雅间,说是里面已经备好了酒菜,只等方将军来大快朵颐,喝个痛快。
方威今日在董府等了董邈一天,肚子早就饿得咕咕乱叫,一听到申屠延已经在雅间备好了酒菜,也不跟他客气,欣然跟在申屠延后面进了他预订好的雅间。
只是一进入他就不由愣住了,脚下也不自觉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雅间里已经坐进了一个相貌很是俊美的少年,正满脸含笑看着自己。
少年看到方威进来,当即起身,指着一旁的位置,笑道:“方将军,久仰大名,请坐!”
方威看着少年热切的笑容,心中反而升起一丝警惕,他看着一旁的申屠延,沉声问道:“申屠先生,这位是?”
申屠延上前几步,主动为方威引见道:“方将军,在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武阳侯!”
武阳侯?
方威目露狐疑之色,有些茫然看着申屠延,他久在凉州为将,并不清楚京中权贵的爵位和官职。
申屠延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迷惑,又笑着补充道:“武阳侯就是大将军之弟。”
一听眼前的少年竟然是大将军萧恒的弟弟,方威面色一阵大变,狠狠瞪了申屠延一眼,冷哼一声,语气很是不满说道:“申屠先生,当初你在我麾下做事,我可不曾亏待过你,你要去洛阳另投他人,我不仅不拦你,还送了你不少盘缠,可你如今为何反过来要害我?”
不等申屠延解释,萧恪便主动上前,笑着道:“方将军误会了,申屠先生没有别的意思,是我想要结识方将军,知道申屠先生与方将军有旧,这才请他代为引见的。”
方威没有说话,却依旧冷着一张脸。
萧恪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不住冷笑。
如今董逵和他们萧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方威便同意申屠延前来洛阳另寻后路,这样一个人说他对董逵有多忠心耿耿是不可能的。
况且,他如今看起来很是恼怒,但听到自己的身份之后,一点没有当场拂袖而去的意思,可见心中还是打着他的小九九的。
申屠延同样心如明镜,他跟在方威身边多年,如何不了解方威的为人,知道他不过是一时抹不开颜面罢了,便指着自己身后满满一大桌的酒菜,笑笑道:“方将军,这一桌酒菜是武阳侯特意为你接风洗尘的,不如大家先坐下来再慢慢说,否则饭菜都要凉了。”
方威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又看了看萧恪,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武阳侯,不是末将不肯给你这个面子,只是若是董大都督知道了此事,到时候末将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萧恪听完方威的顾虑,当即哈哈大笑道:“方将军尽管放心,这聚星楼周围都有我的人,他们都留意过了,附近并没有董大都督的人。”
一听附近没有董邈的人,方威心中的一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虽然不想得罪萧恪,但是更害怕被人看到自己跟萧恪坐在一起吃饭,事情一旦传到董邈甚至是董逵的耳中,自己留在凉州的家眷可就要遭殃了。
申屠延看方威态度有些松动,便又趁热打铁,笑笑道:“方将军不必有顾虑,武阳侯只是敬佩方将军的勇武,有心结交,并无其他用意,若是方将军不信,今夜大家只谈风月,不谈公事。”
萧恪也在一旁点点头,含笑道:“申屠先生说得不错,方将军只管放心,今夜只谈风月,不谈公事。”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一份上,方威也不好再推脱,便顺水推舟道:“既然武阳侯和申屠先生如此盛情难却,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三人各自落座,很快就推杯换盏,喝得是不亦乐乎。
因为有言在先,萧恪和申屠延果然绝口不提公事,只是一直恭维方威,向他敬酒,喝得方威很快是酒酣耳热,渐渐放下了戒备之心,话也一点点多了起来。
他看着满桌的酒菜,再看看眼前装饰豪华的雅间,有些感慨道:“申屠先生不愧是聪明人,知道凉州那个鬼地方,来京城快活。”
萧恪和申屠延暗暗相视一笑,知道时机到了。
萧恪知道,凉州那个地方一向是汉胡杂居,民风彪悍,当地不少胡人首领大都聚集部众自成一方豪强,连当地官府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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