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弟,你为何如此笃定,上巳节你遇刺一事,与皇上无关?”
大将军府内书房中,萧恒看着自己弟弟,有些不解问道。
萧恪淡淡一笑:“理由很简单。因为皇上虽然是天下之主,但想要动用三十万两银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初他豢养私兵,也得借着封赏贾家的名义,将皇庄划归田庄到贾家名下,又从内帑调拨银两赏赐给贾家。”
“起初也怀疑我遇刺之事是皇上所为,因此秘密派人去查了内帑的账,发现皇上最近并没有从内帑支取银子的记录,因此我便料定此事不是皇上所为。”
“况且,之前他有意将薛翎嫁给羯胡人,已经算是跟我结下了梁子,若是我真的不幸遇刺身亡,大哥你除了怀疑周闿和多逻丹,也很容易怀疑到他身上,到那时你一怒之下废黜他的皇位,他可就得不偿失了,我相信以皇上的头脑,是不会干这种蠢事的,”
萧恒听完一时默然不语,似乎是觉得萧恪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随后又皱了皱眉头道:“既然此事与皇上无关,那到底是谁要置你于死地?”
萧恪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开口道:“大哥,其实我怀疑一个人,只是还不是很确定。”
萧恒闻言不由面色一沉:“是谁?”
萧恪看着萧恒,一字一句道:“凉州大都督董逵!”
萧恒眉头皱得更深了:“可是据我得到的线报,董逵是派了自己的弟弟董邈前来洛阳,可他们一行人至今还未抵达京城,你为何会怀疑是他指使刺客刺杀你?”
萧恪淡淡一笑,道:“大哥,对方之所以先刺杀我,再刺杀周继和多逻丹,无非就是为了挑动幽州军和羯胡人发兵讨伐我们萧家,他们好渔翁得利,而放眼整个大宁,最想取我们萧家而代之的,就是凉州大都督董逵了。”
“话虽如此,可也不能单单以此就断定刺杀之事是董逵所为呀。”萧恒虽然觉得萧恪说得不无道理,但心中始终还是有些疑虑。
“大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可疑的地方。”萧恪目光凝重,沉声道,“长安离洛阳并不算太远,可董邈却迟迟没有赶到京城,我怀疑他们一来是为了怕别人怀疑到他们身上,二来就是担心一旦我真的遇刺身亡,洛阳局势很可能会因此大乱,他们反而不好脱身,因此才一直在拖延时间,迟迟不进京。”
“不过说到底,这一切都还只是我的推测,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就看董邈进城之后有何举动,我才能最终确定此事是不是他们董家所为。”
萧恒沉吟片刻,而后说道:“潼关那边的守将已经派人给我送来消息,说董邈一行人已经过了潼关,大概明日就能到京城,我会派人好好盯着他们,倒要看看他们在我眼皮底下还能再耍什么花招。”
萧恪面色依旧凝重,沉声道:“大哥,我们尤其要小心皇上跟董逵暗中勾连到一起,到那时他们一内一外,更加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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