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少年都陪在小孩旁边,嘘寒问暖,唯恐小孩身子未好利索,不是递万金油,就是喂滋补汤水。
“还好没事,还好”这是事后李明武说得最多的话。
萧如月不忍再让这少年伤怀,安安静静地任他摆弄,虽然有时候手痒得挺想揍他几拳。
近午,曲有容和公孙红锦来看小孩。李明武冷面阻拦,若不是她们多事,苏贞秀根本逮不着机会害小孩。曲有容红着眼眶,道她们都想不到安安静静的苏贞秀会下这种毒手。公孙红锦猜测:“会不会其中有什么隐情?”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你们两位管好自个儿。”李明武气冲冲,若非顾忌两人兄嫂身份,他的拐杖会在看到她们的一眼打过去,萧如月叹,这孩子脾气实在太情绪化。
推搡间,几个女子捂嘴的娇笑声讥讽地回响,波光流转的大眼睛在扫过曲、公孙二女时,嘲弄自得。在信芳园女人们有闲心内斗的时候,江汉侯府的剑锋已然逼近。
褚良宵走在前面,过分恭敬给她们引路。这些女子的容色不见得比她们身旁的丫环出色,但是端庄淑仪,身份更重要。她们是江汉侯府择的人选,是五鬼堂要人们的亲眷。
曲有容与公孙红锦脸色不大好看,看向李明武,似乎想让他把人赶回去。
“四少爷,这是先生的意思。”褚良宵不慌不忙地解释。
李明宪哼一声,让这位前院总管顺便把两位少夫人也送回信芳园,并禁止她们再入紫煌院,那些新来的姑娘们以不战而胜的姿势,可怜地同情地看着曲有容和公孙红锦。
当晚,信芳园就响起连绵不绝的琴瑟和鸣声,据传是新旧两派在比各自才艺。这不奇怪,新旧芳客分属不同体系,又有不同立场,胜负不分是不会消停的。萧如月心情极好,就让她们斗个够,省得有事没事把她这小孩当成肉中刺。
过一日,褚良宵传来李先生的意思,说苏家将派人来说情,让李明武把苏贞秀留下。
“那什么东西死也便死,苏家女人就是求也要把她求回来!”李先生的原话,与苏家结亲不易,执掌天下军马的苏家又肯给李家面子,这事儿就让它过去。再后面,反而训斥李明武不顾身份,为一个没份量的童养媳自毁身体,对父母不孝。
李明章立时砸烂一张硬实红木桌:“阿武,这事儿二哥给你做主!”
李明武没有说话,这天他去演武厅,把小孩留在他视线所及的地方看书背书。他练武时,不意外地打烂十多个沙袋。
李先生传话来二天晌午,小厮来报,有客来访。小孩和李明武从演武厅走向前厅,大堂里,李明章、李明文在招待客人。
那是一个眼生的年轻人,二十没出头,甫见小孩那一眼,打量的眼神颇为凌厉,其后,便是温润和善,一副好好先生模样。
“这位便是当事人,你问问她。”李明章靠着沙发背,整个人像睡在那儿一样懒散。
年轻人自我介绍说是苏贞秀的长兄,苏慕阳,兵马大元师苏高的嫡长子,目前是皇家神枪营的负责人。
据说,这位苏公子打小就在军队里打滚长大,虽是行伍出仕,苏小将军倒没长成五大三粗的模样,生得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贵气风流相,生生把简单一袭白袍穿出九分儒生的味道。
除掉那一分,因为他左眉峰处的伤疤让人不得不联想到他名满京都的杀将之名。
苏慕阳问小孩,苏贞秀推她下冰湖这话是谁教的。小孩默默地看着他,不说话。李明章打岔道:“子修,你自己说说看,谁家女子能干出这么狠毒的事来?”
苏慕阳摸了把鼻子,说苏贞秀刚回去,宫里头燕西太后就着人来问缘故。后来,发下话两家既结亲家,要和顺。所以,不管苏贞秀品性如何,这人都是要送回李家的。
李明章伸了个懒腰,李家少爷一条腿,换苏家一个女人,够不够?
“难道没有丁点的回旋余地?”
李明章翻白眼,阿武的腿,能回旋么?
两人势均力敌,谁也不能说服谁。萧如月奇怪的就是这点,苏慕阳的锋锐隐藏在温雅表现之下,细看还是不难察觉那种军人独有的杀气,李明章就算武艺超群,也少于历练,怎么就能稳得住心神不受对方气场影响?
“阿武,你给句话,”苏慕阳干脆越过李明章,朝沙发上的李明武问道“这件事究竟是不是阿秀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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