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卖入春馆让她终身为妓。
我问钱通海:“这一大袋子黄色录像够不够蹲监狱?”
“制售的判三年以下,传播的二年以下。”钱通海看了一眼警察小声说:“你只要告诉我那个秘诀,我给你作证”
警察暴喝一声:“不许说话!”
我恨不能上前撕碎了钱通海,小人啊,落井下石,竟然拿这件事给我做交换。我感到了深深的绝望,以前对生活所有美好的期望在此刻破灭,现实是如此的残酷,而我只如一只弱小的羔羊,走的路本来就迷茫,还步步陷阱,分分钟都可能变成别人的盘中餐。
钱通海死盯着我看,在等我的答复。
我低头不语,我相信师父说过的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头顶三尺有神灵。”我没做的事我不会认,法律是公正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吧。我幼稚的想。
平生第一次进派出所,我和钱通海被分别丢进了一间屋里。外面阳光明媚,屋内潮湿阴暗,墙角一只蜘蛛正在织网,跑到这种地方来找生路,真够讽刺的。
一男一女两个警察走了进来,男的三十多岁,脸黑如包公,女的和我年龄相仿,娇小玲珑,肤白如雪,一黑一白,也颇有讽刺意味。
“蹲下。”男警察黑着脸说:“姓名年龄民族文化程度家族出身籍贯”
我的耳畔似有几千只苍蝇在一齐嗡鸣,不由头晕目眩,差点昏倒。屋里屋外两步路程,我现在成了被审判的对象了,也许下一刻就是为人所不齿的罪犯。
那个女孩倒是和蔼可亲:“张哥,你别吓着人家孩子,我看兴许是未成年呢!”
我抬头看看那个女孩,更多的是想让她好好看看我,我这样一米八的个头,棱角分明的长相,像未成年人吗?真是狗眼看人低,驴眼看人瘦。
那个女孩也正看我,然后笑了:“哟,挺有型的嘛,怎么干这个啊,张哥,你说咱们所招的那几个联防队员怎么个个都像没长开的茄子,招个这样的多好,要个有个,要人有人的看着也顺眼,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瞎了这一副好皮囊啦!”
有些女人沉思的时候是圣女,微笑的时候是天使,一说话就是狗屎,再多说两句话便是狗屎不如。
这个女人长得如出水芙蓉,看着赏心悦目,可惜生了一张狗屁股嘴。我恶毒地想。
黑脸张也笑了,点上一支烟轻浮地说:“小雅呀,招联防队员又不是给你招女婿,有所长一个美男子还不够你受用的吗?想把全所都变成鸭圈啊。”
“去你的,再胡说撕了你的嘴。”小雅一点也不雅,伸手飞快地拧了姓张的大腿一把。黑脸张疼得直呲牙:“又来了,以后你再拧我可要反抗了啊。”
他们打情骂俏倒让气氛轻松下来,我放松了警惕偷偷笑了。
“笑什么笑?蹲好,一会有你哭的时候。”黑脸张喝道:“说吧,那些录像带从哪进的货,都卖给谁了?”
“不知道。”我理直气壮。
“我靠你妈的,从你床底下拽出来的东西你不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我气愤地说:“警察怎么骂人?”
“我靠,警察就不能骂人了?对你这样的社会渣子骂了又怎么了?老子还打你呢!”黑脸张说着绕过桌子走到我跟前弯下腰说:“把左腿伸出来。”
我不理他。他一伸手在我左大腿内侧恶狠狠拧了一把,疼得我跳了起来,我大声嚷道:“你敢打我,我要告你。”
“你告我?我靠你妈的,我让你告。”姓张的那厮说着一脚把我踹倒在地,一只脚啋住我的脚踝,用手连连拧我的大腿。
“行了,张哥,别闹了,赶快问完我还得做头发去。”小雅笑得喘不过气来说:“我拧你一把你拧了人家满把花,真不是省油的灯,歇歇吧。”
黑脸张似乎还不解气,又踢了我一脚方才回去坐下。
“回答我的问题。”黑脸张盛气凌人的说。
“我不知道?那房子是我师父的,我刚住过去没多久。”我揉着火辣辣的大腿说。
“你师父?肖衍四是你师父?那你也会算命啦?给你自己算算能判几年吧。”
“我又没犯法,为什么会判我刑?那些东西是有人想栽赃陷害,你们警察去查查是谁干的就清楚了。”
“我靠你妈的,你以为你谁呀,你让我查我就去查呀!你承认不承认都没用,那东西是在你床底下找到的,就是你的,态度老实点对量刑有好处,否则有你好受的。”
“周天一,看个黄色录像不是多大的罪,男子汉敢作敢当,还是老实承认了吧,老张脾气可不好,别惹他,小心再拧你。”小雅用钢笔敲着桌子说。
没有的事我怎么认?我想起路上钱通海说过的话,只要承认那录像带是我的,不是三年就是两年,一生清白就完了,可是面对虎狼一样的黑脸张和一身妖气的小雅,我能坚持得了多久呢?
我蜷缩在地上,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腿上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心里的恐惧萦绕不去,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小雅说:“算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收拾头发了,张哥,先让他好好想想,下午再审吧,不行的话送拘留所。”
“下午你自己审吧,我约了朋友去看球赛。”黑脸张临走又踹了我一脚。小雅走到我跟前,轻浮地摸了摸我的下巴,笑说:“录像带里的花招都学会了吧,好好呆着,下午再来耍你。”
这女人皮肤真好,水嫩水嫩的,要是脱光了摆在床上肯定比阿娇更有诱惑力。我盯着她的胸部不放,直看得她脸上露出高潮般的红润。她用文件夹照着我的脑袋拍了一下说:“还不老实,等回来再收拾你。”说着娇笑着走了。
我虚脱了一样瘫坐在地上,闭上眼,有热乎乎的液体从眼角溢出来。
此时,我像一个被抛弃在太空里的卫星零部件,无人知道我的去处,也无人关心我的去处,我的命运就是自生自灭。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与世隔绝的可怕,认真想一下,人在这个世上穷也不怕,病也不怕,苦也不怕,最可怕的是孤独,当声音从你耳畔抹去,阳光从你眼前消失,曾经熟悉的一切都远逝,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比如墙角的那只蜘蛛,也许只为了打发了孤寂的时光才不停的结网,结网只为了证明自己生命的存在,却改变不了独守阴暗角落的现实,因为它网不到任何蚊虫飞蛾,网到的只是自己的挣扎。
我连自己的挣扎都网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