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能想象到,她背着父母,拿着小刀,轻轻的在我的皮肤上,一下,两下,三下。”
我终于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臂:“别说了。”
她有些微微惊讶,看了一眼我。
我凝视她:“很疼吧。”
她的暗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光亮:“这点儿疼,算的了什么。”
我感觉到手心渐渐被她身上渗出的鲜血染红:“也对,和你给别人造成的疼痛相比,你这点儿痛,又算的了什么。”
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绞s,我第一次见你,是你来西区,将离情手下一个她曾经最器重的姑娘反复撕碎的时候,你还记得她吗。她叫离吻。”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渐渐变得冰冷。
我一直都记得那个场景。
离吻是离情最钟爱的弟子。
离吻一直都叫离情师傅。
据说,她的名字都是离情赐予她的。
离情对她说:“我赐予你名,从此你的命就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死的时候,你就不能死。”
但是离吻却失踪了。
在离情死之前,在那次我亲眼见到绞s率领一大批s部落的人来西区,他们把她包围在中心,任由绞s一次次将她在众人面前撕裂,绞s脱光了她全身的衣服,一次次的撕裂她的四肢,沉默的羞辱着她。
从那次以后,离吻就消失了。
而那次,离情并未出手阻拦。
我讨厌这种血腥的场面,我仿佛看到了人性最阴暗的一面。
于是那时候起,绞s在我心中,就是一个恶魔一样的女人。
我厌烦一切被恶魔附体的人,无论是绞s,还是聂尊,抑或是我自己。
绞s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提起离吻,她身上的鲜血开始不再扩散了。
她点点头:“离吻,离情曾经最看重的女人。”
我轻轻松开了她的手,勾了勾唇角:“那么,你如今得到的疼痛,和你当初带给她的,你觉得,哪个更强烈一些?”
绞s转动了三下眼睛,她上上下下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番,最后,她的眼睛对上我的眼睛:“你恨我?”
我直视着她,摇摇头:“我不恨你,我只是不理解你的残忍。”
离吻是个很温婉的女人。任何人见到她的第一个印象都会是温婉、善良、笑靥如花。就像天下间存在着的那种美好的女子一样,你或许不会赞叹她漂亮,也或许不会觉得她霸气,但是你会觉得她很美好。
见过她的美好的人,一定无法忍受见到她赤身**浑身血污被人撕裂成块儿的场景。
绞s突然笑了,她的面部肌肉总是很僵硬,所以一笑起来经常是有些怪异:“黎慎,你知道吗,美丽的事物往往有毒,越美丽,就越有毒。你所看到的美好,不一定真的那么美好。所有的美好,都是用罪恶修饰的。”
对于这样的言论我无法辩驳。
她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就记得你。我注意到了那些围观的,瑟瑟发抖的人群之中的你。你和其他人一样,会用惊惧的眼神看着我,身体也一样会因为恐惧而颤抖。但是你的眼神却总是比其他人多了一些东西。”
“什么?”
她目光流转:“一种善良。一种就应该属于禁裂区的,残酷的善良。我曾经在另一个人身上也见过这种眼神,于是从此他就成了我再也无法遗忘的存在。不过还好,你是个女的,不然你恐怕也要被我生生世世纠缠了。”
最后一句似乎是玩笑话,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孩童般的笑颜。
我微微一愣。
绞s突然坐起身:“我去洗洗身上的血污,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诉别人。”
她起身走出了几步,又突然回头,眼睛里闪动着戏谑的光芒:“你要是告诉了别人,说不定下个被撕碎的就是你噢。”
我丝毫没有被她的是这句话吓到,反而觉得此刻的她竟有一丝可爱。
我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去洗了,我不会告诉别人。
绞s回身,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污,她眼神一凛,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嘶啦嘶啦的碎裂流动起来。
地上的血污渐渐凝结,在气流涌动之中蒸发、消失。
绞s走进卫生间后,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见绞s没有出来询问,我独自走上前打开门。
随着门缓缓打开,一张懒散淡漠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聂尊斜靠在门边,嘴角流泻出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聊完了吗,聊完了你该回来了。”
我斜睨他:“怎么,这么一会就想我了?”
聂尊唇畔轻启:“不是我想你了,是余良和松露不见了。”
他似乎是在陈述一个很平淡的故事,毫无情绪,毫无惊慌。
但是我做不到他这样淡然,我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就瞪大了眼睛,攥紧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