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杰丽丝霍尔巴是位主母,是掌管着魔索布莱城第十二家族霍尔巴家族的两位高阶祭司之一。现在她横尸在一堆乱石之下,破损的触手鞭就葬在她身旁。
幸好我们跟着他。那位士兵比画着“说”道,更像是安抚佣兵头子而不是傲慢的表功。这是当然的,幸好贾拉索派人跟着“他”他很危险,难以置信的危险。然而,看到一位主母,一位蜘蛛神后的高阶祭司横尸于此,死于一处剑伤,佣兵头子不得不考虑到那个“他”的能力是不是被低估了。
我们可以呈报此事,从而脱身。另一名达耶特佣兵团的成员打着手势。
一开始这主意在贾拉索听来不错。主母的尸体迟早会被发现,接着会有一场严密的调查,就算别人不提出调查要求,霍尔巴家族也不会善罢甘休。牵连犯罪在魔索布莱城是桩非常当真的事件,尤其是如此严重的罪行。而贾拉索不希望牵涉进一场和第十二家族的内战,不是现在,不是在如此多的更重要的事态正在酝酿的时候。
现况将贾拉索引向另一条解决之道。即使这桩事件如此不利,佣兵头子仍能想法从中获利。这场班瑞主母玩的游戏中至少有张意外的牌,这个未知因子将给荣耀的新阶层带来步步进逼的混乱。
把她再埋回去。佣兵头子指示道,这次在那堆东西下埋深一点,但别埋太严实。我要让人发现尸体,但不能太快。
他沉重的靴子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琳琅的珠宝也静默无声,佣兵头子转身离开小巷。
我们要集结吗?一个士兵冲他打着手势。
贾拉索摇摇头继续前行,走出这条偏僻的小巷。他知道能在哪儿找到那个杀了杰丽丝霍尔巴的人。也同样知道要如何用自己已经知情这一点来对付他,也许会提高他对达耶特佣兵团盲目的忠诚,也许有别的理由。贾拉索明白自己不得不小心地处理整个事件。他不得不在密谋与战争之间走钢丝。
没人能比他干得更好。
尤德占特会在日后出类拔萃(技压群雄)。
这念头出现在脑海时,丹卓班瑞不禁瑟缩。他明白它从何而来,也明白它微妙的含义。他以及那位巴瑞森德安戈家的武技大师,被认为是城中最杰出的两位战士,而那个家族是班瑞家的主要竞争对手。
班瑞主母会依仗他的才能。接着的一条传心讯息发出警告。丹卓抽出窃自地表的那把剑,看着它。不可恩议的锋利剑刃闪过一线红光,雕成恶魔形状的剑柄圆头其眼睛的位置嵌有两颗红宝石,仿佛有生命似的闪亮着。
在与魔剑卡基德——切割者——继续交流时,丹卓的手扣紧剑柄。他很强壮,而且将在突袭秘银厅时表现突出。就像你一样,他渴求着年轻杜垩登的血,那个札克纳梵的继承人——也许愿望比你更强烈。
丹卓对最后一句评论嗤之以鼻,因为卡基德想把他迫到几近愤怒。这把剑认为丹卓是它的合伙人而非主人,知道在丹卓愤怒的时候它能更好地操纵他。
佩戴着卡基德有数十年之久,丹卓也对这一切一清二楚,因此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人比我更想见到崔斯特杜垩登的死。”丹卓向抱有怀疑态度的魔剑保证“而班瑞主母会看到是我,而不是尤德占特,杀掉那个叛贼。班瑞主母绝不想让这种功绩,这种荣耀加在第二家族的战士身上。”
魔剑的红光又一次闪动,映在丹卓琥珀色的双眼。杀了尤德占特,那么她的愿望会变得容易些。卡基德怂恿着。
丹卓大笑起来,而卡基德恶意的双眼再次闪动。“杀了他?”丹卓重复着它的话“杀了一个班瑞主母认为在之后的任务中至关重要的人?她会揭了我的皮!”
不过你能杀了他吗?
丹卓再次大笑出声,这问题不过是在嘲弄他,怂恿他去进行一场卡基德渴望已久的战斗。魔剑很自负,就像丹卓或尤德占特一样自负,它都不顾一切地想要被握在魔索布莱城独一无二的最强武技大师手中,不在乎两人中是谁胜出。
“你必须祈祷是我取胜。”丹卓回答说,转动着这把冲动的魔剑剑身上的花纹。“尤德占特喜欢他的三叉戟,而不是剑。如果他被证明是赢家,那么卡基德最后会落到某个菜鸟战士的剑鞘里。”
他会用我的。
丹卓把剑搁到一旁,认为这荒谬的断言压根不值得回答。同样厌倦了这样的互嘲,卡基德静下来陷入沉思。
魔剑激起丹卓心中更多的焦虑。他了解即将到来的那场袭击的重要性。如果他能击败年轻的杜垩登,那么所有的荣誉都归他所有,但如果是尤德占特先得手,那么丹卓将会被认为是城中的第二名,一个他无法动摇的等级认定,除非他能杀了尤德占特。丹卓知道他的母亲不会高兴出这种事的。在札克纳梵还活着的时候,丹卓的生活可谓愁云惨淡,班瑞主母一直不停地怂恿他找机会除掉这位传奇般的武技大师。
这一次,班瑞主母甚至很可能不给他选择的机会。一旦伯殷永成长为优秀的战士,班瑞主母没准会将丹卓献祭以便空出武技大师之位给她的幺子。如果因为伯殷永是更厉害的战士,而她宣布了这样的交接,那么会又一次在平民中散出疑问,究竟哪个家族拥有最强的武技大师。
结论很简单:丹卓必须除掉崔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