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腹膈部位。男子眼睛一鼓,长长的吐出口气,缓缓软倒。
“怎么回事?”听到动静,郭铭从门后伸出脑袋问道。
“遇上个碍事的,不过已经被我解决了。嘿!想不到雷禅教的格斗术还真有用。”徐东卓扶著男子瘫软的身体,得意的对郭铭道。
“快拖到这儿来藏好,被人发现就糟了。”郭铭赶紧向他招招手。
“对了,这人好像也是那个黑哥的手下,咱们拷问拷问他,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总比瞎撞来得强。”一面费力拖动半昏迷的男子,徐东卓一面道。
来到房内,先将男子绑好,郭铭拍拍他的脸颊将他弄醒。两人还没发问,男子已经颤声叫道:“你、你们想干什么?不要杀我。”
郭铭和徐东卓不由面面相觑,这家伙不男不女,没想到还真的这么没用。不约而同,他们立刻换上一副狰狞表情,不怀好意的盯著男子冷笑不止。其实两人的模样完全和穷凶极恶沾不上边,不过足以将男子吓得惊慌失措。
“听著,我们兄弟号称四川悍匪二人组,杀人从来不眨眼,今儿就是专门来取你们黑哥的性命的。快说,你们黑哥在哪儿?”徐东卓嘿嘿冷笑道。
“是是,黑哥就在楼下和兄弟们喝酒,穿黑西服,最壮实的就是他了。两位好汉,我只是个卖唱的歌手,千万不要害我性命啊!”男子毫不犹豫的和盘托出。
“你知不知道,他平时一些私人的物品啊、钱啊、内衣裤啊、自拍的裸照啊,或者是和县上一些贪官勾结的帐本啊什么的放在哪儿?”郭铭装作随口问道。
“钱和帐本,就在三楼办公室里。黑哥从没自拍过裸照,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嘿嘿”男子乾笑道,他完全没怀疑两人怎么会问这些。
两人高兴的互望一眼,得手了,有了目标就好办多了。
“小子,挺合作的嘛!看在你这么乖巧的份上,就剁你一手一脚好了。”郭铭拍拍男子的脸颊,坏笑道。
哪知男子一听,立刻翻起眼白,抽了两抽,就此昏死过去。想不到此人如此没用,两人一边笑骂,一边将他嘴巴塞住。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在同样的情况下未必会硬气多少,又不禁有些兴味索然。
“好了,赶快去把东西偷出来,这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徐东卓站起身,拉开门就要往外走。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显然有人走了上来,跟著一个人大叫道:“曹季、曹季,你到哪儿去了?老大还等著你下去唱歌呢!喂,你在哪儿?”
两人同时暗叫不好,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找了上来,如果被对方发现人失踪了,立刻会前功尽弃。
脑子里转过几个念头,徐东卓赶紧剥下昏迷的曹季那身花花绿绿的演出服,丢给郭铭。“我上楼,你快去顶一阵。”
“什么!我?你教我怎么顶?”郭铭愕然接过衣服。
“鬼知道,自己不会想办法啊!反正唱歌你比我行,你不去难道还要我去?快点,要暴露了。”徐东卓说著又剥下曹季的裤子和皮鞋。
这时外面的男子已发现半掩的房门,他一边低声道:“曹季,你在里面吗?”一面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啊我在这儿拿点东西,马上就下去。”郭铭没法,狠狠瞪了徐东卓一眼,一面含糊回答,一面快速换上曹季的衣服,顺手从门后摘下一顶夸张的帽子戴上。
幸好外面的男子没有怀疑,他答应一声,跟著登登脚步声响,人已下楼。郭铭和徐东卓同时呼了口气,两人这才发现彼此的额头竟满是汗水。
“你小心点,能拖就拖,我上去找东西,最多十分钟就成。”徐东卓拍拍郭铭,他打开房门,两人就像出洞的耗子般躲躲闪闪的走了出来。
“东卓。”在楼梯口,郭铭突然叫住准备上楼的徐东卓。
“干什么?”
“你说一会儿我是唱周杰伦的‘双截棍’好,还是唱周华健‘难念的经’好?”
“干我屁事啊!再说你会唱吗?自己决定。”徐东卓不耐烦的冲他挥挥手。
“也对,我好像都不会。好了好了,你快去吧!”郭铭喃喃自语著走下楼。
一楼的楼梯口被一块隔板挡住,从侧面以及隔板的缝隙中传来一首流行歌曲的音乐声,晃眼的光线透过来,将这里映得一闪一闪。
见到郭铭下来,一名男子赶紧走上来低声道:“曹季,还不快出去,客人都等急了。”
郭铭没法,唯有把足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帽子再拉下一些,硬著头皮走上前台。
台下半数桌子都坐有客人,众人的身影隐藏在昏暗的光线中,乍一看去,就像一堆堆幽灵。看来曹季在这里还比较受欢迎,郭铭一上台,底下就传来阵阵掌声。
“呃谢谢大家,我将要献上一首成龙的‘真心英雄’,希望大家喜欢。一会儿你们可要跟著我唱喔!”郭铭努力回想那些千篇一律的晚会上,小明星扭捏作态的德行,一面还得尖著嗓子模仿曹季的声音,心里大是作呕。
哪知他话刚出口,底下立刻静了下来,郭铭暗叫不妙,难道已经暴露了?
果然,一名壮硕的男子沉声道:“曹季,把帽子给我摘了。”
郭铭瞄眼看去,发话的是坐在正对舞台一张桌边满脸横肉的光头男子,杀气腾腾,浑身上下透著山东汉子特有的悍勇之气。他身著黑西服,看来就是黑哥了。在他身旁坐著一个浓妆艳抹的小姐,几名也非善类的男子陪在一边。
“喂,黑哥叫你摘帽子,你***找死啊!还不快摘?”一名男子吼道。
郭铭闭上眼睛,叫声听天由命吧!缓缓摘下帽子。
他的模样立刻引来一阵惊呼,当下就有几个人跳了起来,准备逼过来。“臭小子,你是谁?”
“哦其实是这样,曹季大哥在楼上撒尿,一不小心把小弟弟扭伤了,不好意思来见大家,只好委托我替他唱唱歌、跳跳舞。其实我唱歌也不错,大家不妨静下心来好好听听,别激动嘛!”郭铭一边摆手,一边悄悄向后退。
“妈的,竟敢把我们当猴耍,看老子不废了你!”一个男子就要跳上舞台。
“等一等!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就不得不说了。其实我是一个相声演员,我知道大家不想听我唱歌,这样好了,我就来一段我国已故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马三立老先生的单口相声‘逗你玩’,大家鼓掌啊!”郭铭说著带头啪啪鼓掌。
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郭铭,在a县,谁不知黑哥的威名?这小子居然敢在他面前胡说八道,看来是死定了。郭铭也感觉到逐渐凝重的气氛,几乎快哭了出来,他尴尬的停下拍手,向黑哥望去。
“嘻嘻”这时,鬼使神差的,黑哥身边的小姐突然笑了出来。
啪!一声清脆的脆响,黑哥毫不犹豫的把这个小姐一耳光煽倒在地。他面无表情的望着郭铭。“你有种!给我废了他的手脚再拖过来。”
不要啊!郭铭一听,几乎魂飞魄散,本能的就想转身逃走。这时已自后台转出两个壮汉拦在他身前,后面也跳上两个人神色不善的逼近,底下一些不相关的客人匆匆结帐离开,一时桌椅撞击的响声大作,场面一片混乱。
或许是看郭铭身材单薄,模样一派斯文,也不像道上混的,四个男子其中一个紧紧拳头走上,其他三人则抱著看好戏的表情围在一边。
那个男子看来是个打架高手,走近郭铭,一言不发先一脚撑过来,跟著又是一顿组合拳,拳拳攻往要害,如果换作以前的郭铭,恐怕早就趴在地上了。
不过雷禅地狱般的训练自然不是白费工夫,就在男子刚动手的时候,郭铭已敏捷的闪到一旁,悄悄在衣服下凝起一团物质护住心口,硬挨了壮汉几拳。
砰砰连响,郭铭被一连串打击的冲力迫得不住后退。显然想不到这个瘦瘦的年轻人竟能面不改色的硬挨他的拳头,趁男子一呆,郭铭已开始反击。
他突地一步跨到男子身前,身子一矮,以右肩对准男子的下巴,然后猛地立起,饶那男子粗壮如牛,也经不起郭铭蕴涵全身力量的一击,顷刻间口鼻鲜血狂喷,翻倒在地。
男子还没落地,郭铭已一把自腰后抱住他,右手在他腰间不住摸索,想找把刀什么的将他挟为人质,好让自己脱身。
突然指间碰到一块冷冰冰的硬物,他不假思索将它抽了出来,抵在男子颈上,大叫道:“都别过来,否则我一刀捅了他!”
哪知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舞台上另外三名男子脸色大变,争先恐后的跳了下去。
郭铭也觉得握著这把刀的感觉有些奇怪,瞥眼望去,赫然吓了一大跳,原来他拿著的竟是一把漆黑油亮的五四手枪。
“啊哈!都别动。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人妖和黑社会大哥站中间,双手抱头蹲下,谁动我就请他吃花生米。”王牌在手,郭铭立刻嚣张起来。
哪知底下的人没有一点反应,郭铭以为对方吓傻了,正准备重复一遍,却听啪啪啪几声,黑哥和另几名男子从腰间摸出手枪摔在桌上,然后冷冷的看着他。
“何必呢?大家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枪还给你们,放过小弟吧开枪啦!啪!”郭铭乾笑着慢慢退后,突然他嘴里嚷了一声,猛地向后台跳去。
一众流氓被他吓得脑袋一缩,再抬起头,已不见郭铭的人影。这时黑哥的脸黑得名副其实,他冷狠的道:“追上去干掉他,后果我负责。”
一干手下有枪的拿枪,没枪的就掏出随身携带的刀具或者操起啤酒瓶,气势汹汹的向后台冲去。突然从后台的隔板边伸出一只握枪的手,指向天连开数枪。
想不到郭铭竟然真的敢开枪,众人连忙就近找掩护蹲下,几个有枪的已经对准隔板射击起来,一时间舞厅内枪声大作,有如港台片的混战场面。
这时躲在隔板后的郭铭却吓得要死,他心里大叫后悔。雷禅训练时曾教过简单的枪械用法,为了掩护楼上徐东卓的安全,他想也不想就开枪,结果现在惹怒对方,恐怕今天身上不多几个枪眼是说不过去了。
他缩在死角,抱著脑袋不住发抖,头顶子弹嗖嗖的穿过,打在后面墙上四处乱蹦。
幸好对方顾忌他有枪,也不敢就这么逼过来,一时两边成了僵持之局。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舞厅内突然传出一阵悦耳的“铃儿响叮当”的手机铃声,黑哥沉著脸摸出手机一看,然后在一众手下呆滞的目光中将它放回怀里。
郭铭也掏出手机,一看号码,是任漠羽打来的,他连忙按下接听键。
“喂,你们那边怎么样了?对了,忘了告诉你,行动时最好把手机设成震动,免得莫名其妙的暴露,不过这种常识你不会不知道吧?”手机中传出任漠羽吊儿郎当的声音。
“现在说这个有屁用啊?快来救我们,我被他们包围了。”郭铭不住叫著。
“几个流氓而已,你们自己对付。我累了一夜,得找个按摩房松弛松弛。好了,快干,我挂了。”哪知任漠羽一点也不在意,懒洋洋答应一声就要挂断。
“妈的!你挂了,老子才要挂了,你自己听听他们都有什么。”郭铭怒气冲冲的道,说著将手机举到半空,就像回应他的话似的,对方又连开数枪。
估计任漠羽听到了,郭铭准备收回手机,这时他只感手中一震,却是一颗子弹好巧不巧将他的手机打个正著。于是在郭铭绝望的目光中,陪伴他近一年的六百块超便宜阿尔卡特310便化作一堆散乱的零件。
“我的天啊!”郭铭一把甩开手中半截手机,把右手放到眼前,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受伤,这才抹了把冷汗。
突然,楼上传来一阵怪异疯狂的狗叫,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然后是一阵淅沥哗啦的物体碎裂声,跟著响声急速向这里靠近。
一直不动声色的黑哥陡然变了脸色,他锐利的目光射向三楼,同时大声叫道:“有人到了三楼,快给我冲过去,杀了他们!”
郭铭也极为担心,那阵怪叫让他知道徐东卓一定出了事,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退缩,于是暂且压下对徐东卓的担心,硬著头皮拿著枪乱打。
虽然有黑哥的命令,但这群流氓都不是悍不畏死的亡命徒,特别是郭铭的无差别乱射最是危险,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倒楣鬼。
众人迫于黑哥的压力,只好在各张翻倒的桌子间来回躲闪,龟速前进,一边也胡乱放枪。只见舞厅内子弹横飞,桌上的杯盘酒瓶被打得稀烂,碎玻璃渣四处溅射,乒乓叮当之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