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吴波很不可思议,说“我知道这家人,现在住着小两口。他们正当年又不耳背,又没啥毛病,怎么会敲门他们听不见呢?”
“拆迁办工作人员去了有三,四回了,真得就是叫不来门。”小黄说“昨天傍晚去的时候,屋里还亮着灯,工作人员怎么喊就是没人应答。”
吴波毕竟是盈丰胡同土生土长的孩子,父亲是老片警,自己的女友又住在13号大杂院,所以他对院里每户人家的情况比一般人更多些了解。
“小古这人打小就不太愿意抛头露面。”吴波想了想说“还有一种可能,他可能也是对拆迁补偿方案不大满意,所以对下户工作人员有些抵触吧?”
“二期还没到商讨方案的阶段。当下拆迁办急于把各家各户的基本情况摸底,调查清楚。”小黄说“那一片就差他们家了,工作人员为这一户交不了差,急的要命。”
小黄专程来找自己,吴波明白,他们想请他出头去古家说句话,帮这个忙。
“你把下户员叫上,我这就跟你们过去。”这件事不大,但又刻不容缓,吴波理解小黄和工作人员焦急的心情。
不大一会儿,小黄便把负责13号院入户调查的工作人员找来,与吴波一道来到了13号大杂院。
一进到院里,吴波便见葛老太太正在晾衣绳上晒晾刚洗过的被单,男人的内衣,内裤。
吴波叫了声:“葛大妈,您忙着呢?”
“波来了。”葛老太太甩甩手,说“没法弄,你大爷昨晚又尿了一大泡,不给他赶紧洗出来,家里那味道辣眼睛,都进不去人了!”
吴波凑上前,边帮葛老太太往晾衣绳上搭洗过的衣裤,边随口悄声问:“这几天您见过后院小古两口子吗?”
葛老太太混浊的眼珠转了转,摇摇头说:“还真有日子没见着了。小古那孩子除了拉屎,不得已走出屋子,多少年了大白天就很少见他的人影;倒是他那个小媳妇出来接个水,买个菜啥的偶尔能照个面。”
“这两口子真是天猫配地狗,不爱说话,不爱理人,成天窝在屋里,也不知道天天到晚俩人脸对脸,怎么就腻歪不够......”
小古两口子在这个乱糟糟,闹哄哄的大杂院里确实很另类。
完全就像空气一样,很多时候街坊们都忽视了这两口子的存在。
和葛老太太聊了几句闲话后,吴波便与小黄,拆迁工作人员来到了小古家门前。
工作人员先敲响了房门,朝里面大声喊到:“古师傅我是拆迁办的,麻烦您开下门,我们要入户做个常住人口调查。”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回应。
小黄急了“咚咚咚”干脆挥拳把屋门砸的山响,平房门框上的土都被“噗噗”震了下来。
工作人员三番五次来,这种“暴力”叫门法,小古两口子还是无动于衷,吴波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他推开小黄,脸贴着屋门朝里面喊道:“古哥,我是吴波。你要是现在不方便就言语一声,我们找时间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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