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在天台上出柜之后,徐笑天再也没提过这方面的事,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我们依旧是上课睡觉,晚上通宵,间或旷一两节课去逛街。
见到陶然的频率越来越高,经常是一下课走出教室就能看到美人笑意盈盈的脸。我和徐笑天去哪里,陶然都会兴致盎然地跟着,弄得我非常悲痛,几次要求退出三人组合。
“我不想当灯泡,真的,”中午在饭堂吃饭时,我捧着餐盘一脸诚恳地对徐笑天说,“哪有谈恋爱是三个人一起谈的。”
“去和陶然说,又不是我非要拽着你的,”徐少也很诚恳地对我说,“每次我和她约的时候,她都说叫乔公子一起。”
我给陶然打电话,我说明天你和徐少去喝茶吧,我就不去了,我跟威哥他们去网吧。
“啊?”陶然有点失望的声音转过来,弄得我有点茫然。
“你俩好歹有点谈恋爱的样子行不行啊?”我忍不住开始教育陶然了,我很想说你们怎么着也得需要拉个手打个啵什么的吧。
“要不叫威哥和志远一块去吧!总泡在网吧里对身体不好,你们每次从网吧出来看上去都像吸毒过量的。”陶然就像没听到我的教诲,突然就决定将谈恋爱三人组扩展为五人组,然后很爽快地挂掉了电话。
我愣在那。
我说威哥,志远,明天一块去。
二人同时抬头惊讶地看着我。
“你不是去推脱的吗,怎么把我们都绕进去了!”威哥拿着叉子冲我指指指,“你办事太不利了!”
徐笑天边吃边乐:“陶然我俩单独待着没话可说。”
我们五个人出现在滨江大道上时,如果不考虑这是集体恋爱组合,还是很享受的。陶然表现得很兴奋,她是北方人,对于南方小城这种水墨画一样的风景相当稀罕,而且对于在市区转转就能看到山和水也感觉很新奇。
被称作江的这条江其实没有多宽,像我这种游泳水平也就是半吊子的人横渡一次也要不了几分钟,但是因为水很清,江边全是星罗棋布的小石山而号称风景独步天下。
同行的这几个人,在这上了大半年学了,始终没有到过风景区,陶然她们女生是只逛步行街的,我们宿舍这几位爷,是只逛网吧和烧烤摊的。而我从小就在这条江边上长大,对这些景色有点视若无睹了,一直也没想到过要叫他们出来景区转转。
“下去吧,下去吧!”陶然看到一条石阶路能通到江边,很激动地喊,然后也不等我们反应就跑了下去。
紧接着就听到她更大的喊声,有鱼啊,有鱼啊,有鱼啊!
后面这几个人一听来了精神,鱼!几个人连跑带跳地就冲过去了。
“捞两条上来烤着吃!”
我很无奈地跟着下去,还捞两条来烤呢,你知道是多大的鱼么。江里的确是有鱼,而且为数不少,但那是我们这俗称穿条子的一种鱼,大小就是一根手指那么点。
“我日,这什么豆芽菜鱼啊!”徐笑天见到鱼的真身之后大喊起来,泥鳅也比它大啊。
虽说是豆芽菜鱼,但几个人还是猫着腰开始捞。我心想你当是金鱼吗,伸手就能抓出来,江里的鱼厉害着呢,捞到天黑也别想捞到一根鱼毛。
果然,一番折腾之后,鱼都吓跑了,但是,另一种玩法又出来了。
陶美人带头,威哥和陈志远童心大发,开始在水边折腾,因为这条江不是一般江的那种泥沙底子,而是石头底,所以踩着石头就能蹦到江里去,这几个北方来的少男少女们居然玩起了泼水!
我和徐笑天在岸边坐着,冷不丁水花就飞溅而来,徐笑天一下给冷得跳了起来,指着泼完水正冲他天真烂漫笑着的威哥就骂:
“罗威你个装纯情的老东西,你tm知道什么是春寒料峭吗!操,老子还在冬眠呢!”
“你大爷,你就知道我是装啊,我这是真纯情,我就是一纯情少男!”罗威很愤怒地回击,然后扭头问陈志远,“志远,你说,我是不是!”
陈志远突然捏着嗓子喊:“别问我,别问我,我还未成年——”
徐笑天和威哥同时惊叫:我操!
陶美人笑得花枝乱颤,捂着肚子蹲在石头上一直喊哎哟。
徐笑天指一下陶然:“这位姑娘,你别光顾着乐,一会给你笑水里去你就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陶然尖叫一声笑得更厉害了。
服了,美人也这么失态。
我躺到河滩上,闭上眼,阳光和着水珠子晒到我脸上,透着暖暖的凉意,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时间就这么定格在眼下,什么以后,什么将来,都不要来了,只要现在。
“这位公子,你要感冒了。”徐笑天声音在我上方响起。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绿色,紧接着就是冰凉的水滴唏里哗啦的落在我脸上。
这突出其来的刺激让我一下直接从河滩上窜了起来,都省略了坐起身的过程。
“我说你这运动神经相当奇特啊,潜能无限啊。”
我这才看清了,几个人已经闹累了上了岸,徐笑天手里抓着一把绿色的——水草!
“你……你脑子进豆浆了吗,水草也玩!”我实在无语,这童心也太未泯了吧。
“这不是花鸟市场卖的那种装饰水草吗?好几块钱一根呢!”陈志远手上也拎着几根水草,正举得老高地研究。
“是个屁。”我接过陶然递过来的纸巾。
“那这是什么?不是也是水草吗?”
“喂猪喂鱼的……”我很无奈地回答,江里天天都有人撑着竹排捞呢。
徐笑天一听,乐了,是干这个用的啊,立马把手里的水草捧到威哥面前,乖,吃吧。
威哥怒发冲冠:“陶然,你说这种没正经的货你喜欢他什么啊!”
“我身边正经的人太多了呀,我就喜欢这种没正经的货。”陶然笑嘻嘻的。
我看一眼徐笑天,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还伸手把陶然头发上挂着的一根水草叶子拿掉,动作温柔自然到我都要愤怒了,难道天台事件只是他在逗我吗!你到底他妈的在想什么!
徐笑天发现我正以极其复杂并且愤怒的眼光盯着他,嘴角往上一挑,居然笑了一下!我很没面子的把目光移开,这算什么。
“我们去那坐坐吧!”陶然往前方河滩上一指。那有个茶庄,店在河岸边,店家在江边支了几把阳伞,放了桌椅,坐在那里可以边晒太阳边喝茶。
我跟在喝茶晒太阳大队的最后面,为刚才自己对徐笑天怨妇般的那一瞥感到无地自容。我为什么要生气,为了谁生气啊,操。
在桌子旁坐下,陶然开始点东西,茶,饮料,点心,小吃,这个来点,那个有吗,也来点,再来点这个……
徐笑天在玩手机,威哥和陈志远居然还在研究捞出来的那几根水草,为什么是喂猪的呢,明明和花鸟市场卖的差不多啊……
我手机贴着大腿震了一下,我拿出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是短信,发信人徐笑天,我看了一下内容,差点没直接把手机砸到徐笑天脸上。
徐笑天:刚吃醋了?
你大爷!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老子要不是看陶然在场,现在就过去把你摁到江里淹死!
“最讨厌这样的人了!”陶然突然很小声地说了一句,眼睛望着旁边的桌子。
旁边那桌来了几个人,男男女女的有七八个。我细看过去,不由得惊为天人,感叹宇宙之大无奇不有,如今星际交通都这么发达了,火星人也能这么便捷的坐在地球人身边喝茶了。
“是不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啊?”陈志远这种排异能力只能用登峰造极来形容的人都有了反应,他可是面对材料系某波霸的无带纹胸崩断并从衣服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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