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改变心意,穿回龙袍,微臣就帮您完成户部转型的计划。
张英、汤斌等太傅也来找他,边叹息边道:我们知道殿下为难,可事到如今,只有您能劝住皇上了。
杜太师在家养病,他也不会劝说皇上不服丧。
还有大哥,他才刚刚新婚就要服丧三年。
胤礽一个头两个大。
一边是孝道,一边是帝王体面,亲情与国政哪个更重要,理智上知道该劝一劝,心里却知道,若是劝了,汗阿玛得多伤心,服丧是在祭奠亲人,连这都要劝回来,那是硬逼着死去至亲之人的人放弃祭奠,那才叫痛苦。
胤礽想了想,委婉的劝谏不如实际行动的纪念更有意义。
康熙瞧他来,不愿提及服丧之事,淡淡道:“朕知道近日有不少朝臣给你压力,你莫将他们当回事,朕的心意已定,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胤礽开门见山道:“汗阿玛,本朝至今礼典之中后宫还未规定过丧仪,丧仪如何,皆无从考据,全出自您之口,皇玛嬷是最尊贵的太皇太后,理应有最高丧仪,按照前明的丧仪来照搬,恐怕是不够的。”
康熙怔了怔:他倒是忘了还有这事。
“您能为乌库妈妈规定丧仪,写入典籍,让子孙后代有制可循吗?”
康熙若有所思,果真有些意动。
他将礼部分化后事务清闲许多的沙澄叫到御前,又叫上了身边重臣数人,嘱咐他们:朕欲为后人规定后宫丧仪,你们弄个章程出来,沙爱卿礼典懂得甚多,此事就由你来做。
沙澄沉默片刻,恭敬拜道:“臣遵旨。”
拟定丧仪定制,是一件麻烦差事,不仅要兼顾过去礼典,还需照顾到皇上的心情。
典籍之中太皇太后与皇太后的丧仪皆遵循皇后丧仪,康熙看了只道:“还不够,应更庄重一些。”
于是又拟,按照现在皇上正在做的决定拟,康熙看了也皱眉:让子孙后代也照着这样的丧仪,又有些太过。
待太子继承皇位,太子妃以后也有机会做到皇太后、太皇太后,以后还要让子孙帝王为他儿媳妇、孙媳妇服丧三年不穿龙袍,康熙想想就皱眉。
帝王的理智渐渐回笼,深深看了一眼胤礽,那眼神凉飕飕的,像是在放眼刀子。
胤礽事儿都干下了,绝对不带怂的,无论汗阿玛怎么瞪他,怎么怪他,他都皮糙肉厚,全部挡住。
最终,康熙与礼部官员定下仪制,皇太后丧仪尊皇后仪制高半截,太皇太后高一截。
自己定下的仪制,自己就要遵守,康熙做不了自己打自己脸的事儿,这不三月一过,在礼官的虎视眈眈下,帝王沐浴焚香,祭祀上告,换回了龙袍。
这个新年,在一片飞雪中度过,给胤礽的印象是一片惨白、凄凉之景,待积雪渐渐融化,早春的第一只鸟儿站立于树枝上唱歌,万物复苏的季节到了。
朝政也渐渐从过年时的缓慢状态,逐渐加快了步伐。
时间会慢慢冲去逝去至亲的悲痛,朝政一刻不停歇往前走,帝王也不能放慢自己的脚步。
康熙指着自己四个已经长成的儿子,要求他们:你们都已经长大了,大阿哥与太子已经独当一面,接下去该历练老三老四。
正如当初他问了太子与大阿哥一般,康熙也问他们:“你们擅长什么,可有想要去历练的部院?”
胤祉与胤禛对视一眼,答道:“儿臣善于文书、诗赋写作,跟着太子二哥学习以来,又接触了许多科学新鲜事物,最想要去工部历练。”
他有一肚子的想法想要去实践,还有许许多多的疑惑,科学研究院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规划前锦了,执掌了全国各大项目工程的工部或许是个不错的地方。
胤禛道:“儿臣跟着太子二哥学会了许多,至今不知自己擅长什么,不过,儿臣想去吏部试试。”
胤禔闻言,眯了眯眼:工部无实权,吏部肥水多,他们二人是商量好来一张一弛,还是各自无心?
在阿哥所,谁都知道三阿哥与四阿哥从小就绑在一起。
康熙点了点头,又问太子:“保成呢,可有什么提议,你教导他们二人已久,对他们二人的能力如何看待?”
胤礽道:“能力当然是很好啊,不过,汗阿玛,儿臣想将两位弟弟都要来户部。”
康熙话语一顿,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自行体会:你想干嘛?
胤礽反问道:“礼部分化以后,朝中职能知否更加明确,运转是否更加顺利?”
当然,更加顺利。
康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嘴上却不答,凉飕飕地问他:“你是每待一个地方,都要将那地方给拆了才甘心?”
其他几人听见康熙这口吻便心头一颤,胤礽面不改色说道:“您看看陈大人的奏本呗!”
胤礽指指点点:“您快看看,分化户部为农业、财政、民政三部,这奏折可不是儿臣写的,是陈大人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