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差不多了。
便不断有队员的家眷过来要求签她们的卖身契。
差不多十天的时间里,薛琅静又与她们签了六份卖身契,也几乎把这些天攒下来的银子花的精光。
而找她签约的,不下于十家。
可她目前手上银子就这么多,自然是先到者先得。
所以才只签了前面六家,后边剩下的便只能排队了,仍是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让他们提前预约,定下大概可以签约的时间,到时来签,薛琅静才有银钱。
如此一来,就算队员们的家人想要签卖身契,也还得排队。
基本便处于买方市场了,这卖身契的价格自然便可以压一压。
这好好的人如货物一样,说卖就被卖了,而自己竟还是买家,这么一想,薛琅静还是觉得有些讽刺。
可这对队员们来说,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在这里她们至少可以吃的好住的好,甚至过的更好,家里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优渥的生活条件。
至于安全问题,那就更好说。
反正队员们就算在自家,也要每日出去打猎,甚至大部分情况下还都是独身一人,或许比待在猎队里更危险。
最重要的是,她也没有让她们卖身一辈子,只是几年时间而已,几年后便能彻底还她们自由了。
到时候,任何人都无法再威胁到她们,对她们来说,便是真正的海阔任鱼跃天空任鸟飞,彻底的自由。
并且还能让她们攒下不菲的家产,且也全都属于她们个人。
否则,就算给了她们工钱,那也是交给各自的爹娘,出嫁时除了一点嫁妆,还剩得下多少私产呢。
因此,对于签队员们的卖身契,薛琅静倒也没什么负罪感。
详说了队员们的事儿,再来说说薛琅静本人。
因为整日待在家中也是无聊,在队员们回来后,她还会找人给自己说说今日在山上的情况如何,比如猎队有什么收获,遇到了什么危险等等。
虽然这段时间她本人无法参与狩猎,但也需要知道山上的实时情况,否则时间长了,便会有陌生感。
这十来日里,猎队的活动情况倒还安稳,易雪晴带队时也基本没出什么意外。
反倒是家里有些热闹。
话说那薛老头,从与他们分开后的第一日开始,便连着花钱债邻居家吃了好几顿。
吃的不好不说,这花费还不小。
整日里不是清汤挂面便是窝头配野菜之类的,即便有其他的也是稀稀拉拉的粥水,连个米饭都吃不起。
若是放在以前,他也不觉得会有什么,毕竟这么多年来日子就是这么过的,也没哪天觉得不好。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自从薛琅静开始养家,这家里的肉便基本没怎么断过,主食也从原来下等的一文钱一斤的杂粮粗面换成了两文钱一斤的细粮,甚至于不再是粥粥水水的,还能经常吃上白米饭,再后来,吃食里更是添上了四五文一斤的精细白面。
伙食可以说是越来越好。
时间久了,自然是把他的胃口也养刁了。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一旦奢侈惯了,哪还顿顿吃得下窝头野菜粥水这些下等东西呢,更别说连丁点肉腥味都没有。
可即使他自己出钱让主人家烧的精细些,人家不是舍不得就是烧不出来,因为家里压根没肉,精细白面更是没有,就那细粮因为平时不常吃,也没存下多少。
后来等他将伙食费提高了好些,人家才勉强给烧份大米饭,那肉干脆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