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坐上去休息。
就这样,他在那坐了许久才喘顺气,眼见着这天色也不早了,按他目前的脚程,再不走怕是连家都回不了。
即使身体再酸软,他也不得不逼着自己起身,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待薛老头回到家时,天色早已彻底暗下。
最后一段路程,他几乎都是靠着月光摸黑走回去的。
走进村子,只能看见少量几个星点,他便借着星点的指引,步履艰难地挪动着脚步。
因为在新宅子住了许久,他习惯性地走向新宅子。
走到一半时才想起,这里已经不再是他薛家的宅子,如今也已经彻底与他无关,就算他想赖都没理由赖在那。
只得转身往自家老宅子走去,家中自然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在里面摸索了半天,也摸不到一盏油灯,反而踢翻了不少东西。
他不知有多久没住在这里,连油灯在哪都找不到。
待在家里什么也看不见,走了这么久,身体也是又累又渴又饿。
这样的情况下,他更无法给自己弄来吃的。
心中犹豫了一阵,脸上的面子终究是抵不过腹中的饥饿,薛老头便干脆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去新宅子。
他要拿回新宅子中属于自己的物品,顺便把工具交易给他们,先把银子换回来再说,只有身上有银子才能让她安心。
自己好歹也是他们的长辈,对两个儿子更是有生养之恩。当玉海玉河两兄弟看到自己父亲这幅疲累饥饿的模样后,多少会关心关心他,让媳妇女儿给他做些吃的,对他嘘寒问暖一番的吧?
已经被儿子们几次忽视的薛老头此时仍然抱着这样的想法走向新宅子。
可是,当他走进院子后,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他想象中的儿子们过来嘘寒问暖的场景仍然是没有出现。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那往日里事事都将自己打理好的唐氏。
只是这次唐氏不仅没了往常那捧着自己的态度,反而直接将他拦在堂屋门外,并且还对他恶言相向,喝问他,“薛家老头,你来咱家干什么?咱这里可不是你家。”
说着,她指着对门的老宅子对他讥讽道,“侬,你的宅子在那呢,可别走错地儿了,小心咱们告你擅闯民宅,叫你也挨板子吃吃。”
而爱面子的薛老头被他骂了一通,自然生气,再一想到这恶妇之前在路上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的火气便腾腾地冒上来,铁青着脸道,“你这破宅子就算是请我来,我还不愿意来呢,我只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
薛老头说话的声音特别大,大到足以让这座宅子里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到。
与他相处了几十载,唐氏哪里还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呢。
可她偏不让他得逞,只拿起边上的扫帚便将他往外驱赶,一边赶一边骂,“这里没有你的东西,你的都给你送回破宅子去了,赶紧走,不然老娘就给你轰出去。”
而薛老头则是一边与她周旋,一边与她叫嚣,“谁愿意来你这啊,把薛琅静那个小崽子给我叫出来,让她把银子给我,放我家里的东西拿走。”
“哟,原来是来讨银子的啊,早说嘛,东西咱已经拿回来了,至于银子嘛...”
只见唐氏转身回了屋里,拿出一个荷包,一手提着扫帚,一手捏着荷包绳子,拿着它在薛老头面前摇晃道,“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