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粤赣鬼魅（二）

备足够他准备1个军属重炮兵团，1个师属炮兵营，3个团属炮兵连，9个营属重机枪连，6个团的班属轻机枪，9个团的班属火力，3个团的步枪，加起来相当于一个军的装备外加2两个月给养，太合算了！

    委员长可不这么想，他非常明白武穆军这是在力挺蔡廷锴，蔡廷锴如果得武穆军这一强援，将来很难控制，所以一定要及时遏制这种苗头。于是，对于柳毛儿比之昆仑关战役收获更大的战果，军委会竟视而不见，反而调查起“粤桂边区总司令部所属龙镇支队士兵被杀”一案！

    军委会调查班进驻粤桂边区总司令部，“请”龙镇支队支队长楼玉堂与第三战区苏南警备司令部第一机动大队大队长柳毛儿对质。

    蔡廷锴夹在中间很为难：一边是自己不争气的属下，一边是给自己争气的友军，不维护属下部队会心寒而更加难以节制，不维护柳毛儿道义良心上过不去！

    军委会调查班则不同了，带着指示评判就简单多了。

    “你为什么杀害友军士兵？”军委会代表问道。

    “我没杀任何中**人！”柳毛儿铁嘴钢牙。

    “那龙镇支队的士兵是谁杀的？”

    “不知道！”柳毛儿一退六二五。

    “据龙镇支队举证，是你部士兵所杀！”

    “在哪儿？”柳毛儿反问。

    “林南镇贺家垄村南面树林！”

    “哦，这事儿我知道，有一群土匪劫掠我部军用物资，我部反击时打死4人，重伤5人，俘获土匪17人，现在我部关押！”柳毛儿泰然自若。

    “他们是否声称自己是土匪？”

    “笑话，你抢劫时承认自己是土匪呀？”柳毛儿大大咧咧嘲笑军委会代表，“谁不编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哇？他们号称是桂南游击纵队龙镇支队，架起机枪命令我们交出武器弹药和粮食！”

    “你们如何处置的？”军委会代表追问。

    “我们？谁用枪指着我们，我们就消灭谁！”柳毛儿满不在乎。

    “放肆！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知道不？”军委会代表大怒。

    “**说谁呢？”柳毛儿翻脸露出狰狞面目，“今天你不说清楚，老子弄死你个大姑娘养的！”

    “都他妈给我闭嘴！”蔡廷锴压场了，“都是革命军人，成何体统！”

    “对不起，蔡长官！”柳毛儿连忙道歉。“咱们就事论事，就事论事！我的手下认为是土匪假冒，就还击了！”

    “你胡说！我们身穿**军装，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假冒？”楼玉堂忍不住跳出来。

    “你是谁？”柳毛儿杀机毕现，眼冒凶光。

    “老子是…”

    “啪！啪！”柳毛儿上去就是两记耳光，“你跟谁称老子？”

    “住手！”军委会代表发话了，“这是龙镇支队支队长楼玉堂！”

    “那好，我问你，林南镇贺家垄村南面树林是你的防区？”

    “不是。我们是游击队，哪儿来的防区？”楼玉堂狡辩。

    “总得有个作战区域吧？你的作战区域总司令部有备案对不对？你们为什么在林南镇贺家垄村出现？”柳毛儿抓住楼玉堂的要害追问不已。

    “我们是奉粤桂边区总司令部命令！”楼玉堂也早有准备。

    “命令你们去湛江协助作战，并收缴转运物资，对不对？”

    “对！”楼玉堂理直气壮。

    “林南镇贺家垄村距离湛江有多远？”柳毛儿会抽丝剥茧。

    “这个…”楼玉堂含糊了。

    “我告诉你，是142里！”柳毛儿拿出硬证据。

    “我们部队迷路了！”楼玉堂也迅速找到合理的理由。

    “你们有多少人？”柳毛儿刨根问底。

    “7、800人。”楼玉堂扳回一局恢复了自信。

    “你们拦截的车队有多少人？”

    “百十人吧。”

    “穿的什么衣服？有多少枪支？多少车辆？属哪支部队？”柳毛儿一连串的发问。

    “这个…”楼玉堂又语塞了。

    “告诉你，总共31辆大车，81个村民，14个武穆军士兵，12支枪，你们1个大队包围了他们，大队长叫孟自规，257人，3挺轻机枪，121支步枪，34支鸟枪，打伤我11个村民、1个士兵后，被我一个步兵班击溃，打死4人、重伤5人，被俘17人，损失捷克式轻机枪1挺，步枪6支，现在受伤村民、被俘士兵都在我部，可以作证，你们怎么说？”柳毛儿扫了一眼在场的人。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楼玉堂见柳毛儿人证、物证俱在，连忙说软话。

    “误会？我认为，桂南游击纵队龙镇支队作战不力，贻误战机，哄抢友军军用物资，枪伤抗日军民，其部队长官可以交由军事法庭审判了！我说的对吗，军委会的长官？”柳毛儿咄咄逼人。

    “怎么处置不是你说了算！”军委会代表理屈词穷。

    “慢着！怎么处置我不知道谁说了算，可是调查记录得大家签字认可，对吧？”柳毛儿逼着军委会代表签了字，在场的人都签了字。

    “告诉你们，这事儿本来可以稀里糊涂的过去，现在既然军委会要较真儿，我把话说在明处，龙镇支队这种部队打鬼子不行，祸害老百姓和友军有一套，如果不予惩处，老子就缴了他们的械，收他们的编！”

    军委会代表最后结论：第三战区苏南警备司令部第一机动大队与第四战区粤桂边区总司令部桂南游击纵队龙镇支队冲突误伤一案，龙镇支队处置不当，支队长楼玉堂负指挥失职责任，予以免除职务处分；第一机动大队误伤友军，大队长柳毛儿负失察责任，扣军饷3个月。

    军委会调查班宣布处置方案后，居然不走了，改为“军委会驻粤桂边区总司令部联络处”，很明显是监视蔡廷锴。

    蔡廷锴见军委会如此处置，自己是报国无门了，就辞去本就是虚衔的“粤桂边区总司令”的职务，以养病为名，独自去桂林隐居，以免**再产生进一步的内耗，造成抗日力量的损失。

    蔡廷锴嘱咐柳毛儿，不可意气用事要以抗日大局为重，便带着卫队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