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短短一个多小时,阮安慈发现自己竟有些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出门的时候她无意瞥见了玄关处出多出的几双男式鞋子,款式风格跟那个小同事穿的有七八分类似。聪慧如她,一时间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女儿一直做事有分寸,不是真的上心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只是小项又该怎么办呢?
自顾自担忧的阮妈妈不理会晓棠,一个人摇头晃脑地往楼下走去。
有些蹒跚的步履灼伤了晓棠,若不是来这里,她估计都不必上下楼梯吧。
“妈,你慢点!”
刚走没几步的阮安慈听罢又折了回来,即便是保养的再好,密密的鱼尾纹也敌不过岁月的纠缠,不争气地爬满了她整个眼框,心里一阵酸涩,这几年,她甚至都没好好看过她几次。
“棠棠,下周二是你爸六十大寿,说是在家里办,他……”仔细观察着晓棠,见她静了许久都不曾发脾气,阮安慈才接着说道,“他其实也想见见你。”
略一蹙眉,怎么还不放弃给老爷子做说客?不忍拒绝她,晓棠只尽量平静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这样的局面她似乎早已想到,无力地转身,那样的落寞苍凉让晓棠呼吸一窒,她几乎没有思考就马上补充了一句,“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尽量过去。”
关上门后晓棠的心里没来由有些沉重,感觉就像无数的仙人掌扎遍了她全身一样。虽然不痛,但弥漫在全身的麻麻痒痒,很不舒服。
拖雷正站在窗台上轻抚着捡回来的花朵,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子,听到关门声朝晓棠招了招手。
“这花叫什么名字,你看它开的很好。”
家里住了两个小学生真是要人命,“你不会真的没见过玫瑰花吧?”
拖雷真诚地点了点头,“草原上的确没有,在中原住的时候也没见过。”
土包子,晓棠小声骂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那忧桑的倩影已经摆明了在跟他说,姐姐我心情不好,闲人勿扰。
有外人在也就算了,现在私下都敢给他取各色的外号。这小女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大约是看在她心情很低落的份上,某王竟破天荒地没有计较,只对着她的背影大声说,“我把它捡回来是因为,这花很适合你。”
前进的脚步怔了一下,身后温润的声音继续说着。
“你的生命少了一些色彩,尤其是如此惊艳的红。”
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会悸动吗?会的。不过在单调忙碌生活面前,她早失去了追求悸动的热情,晓棠扭头,“王爷不必过谦,遇到你之后,我的人生早被你涂抹成五光十色了。”
拖雷只呵呵地傻笑,浅浅的阳光映着他的清晰眉眼,最是迷人,“如此,是本王能力超凡了。”
“……”
好话歹话都分不清,王爷,我真服你了,准备去补眠的晓棠头也不回地去了工作室,啪地一声关上门,她要找出那块玉石继续研究,她要靠无限地工作来麻痹自己。
客厅里的某王笑意尽敛,又是第一次,他主动讨好女人居然失败了,莫非他跑到异世谋略也一并下降了?连一个小女人他都吃不准?
今日的晓棠换上一套比平时更正经女式西服,早点是楼下买的小米粥跟包子,抓紧时间大口灌粥的同时,她偶尔也会抬眼品味一下对桌而坐的拖雷。
哗啦啦的喝粥响扰乱了原本静谧而美好的观摩,胡乱搅几下稀粥,晓棠忍不住开口,“楠少,吃饭的时候能斯文点吗?”
楠楠停嘴抗议,“娘亲你家规里没有这条。”
她所谓的家规除了不准进工作室还有哪一条?晓棠满头黑线,“临时补上行不行?”
男孩嘟着小嘴埋怨,“自己还不是那样的。这叫上梁不正下那个什么。”
“你……”
狠狠地赏了正憋笑看戏的某王一记凶色,晓棠抽纸擦嘴,“今天开始我要上班,等于出去劳动养家糊口,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拖雷自顾自地舀了口粥,“因为刷爆卡的缘故吗?”
还记着这事呐,冷汗直冒的晓棠连忙解释,“不是,之前几天我在休假,这里的人无论男女,都是要工作的。”
“这倒是进步了,跟我们草原一样,男人打猎,女人放羊。”
王爷,咱不总是用一千年前的眼光看社会了成么?撤了餐桌上的残羹,晓棠郑重地把一本挺有厚度的书交到拖雷手中。
“这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好东西,一是为了给你树立榜样,而是怕你在家无聊。”在心里补上第三条,三是怕你出去惹祸。
拖雷接过书本随意地翻了翻,有些茫然。
“这本书叫做寻秦记,里面写了一位仁兄在穿越之后混得风生水起,对你很有参考价值。”
拖雷更困惑地抬头,“我不……”
懂字还没说出来,晓棠已抢他一步开口,“我知道你又准备搬出来你不识汉字之类的借口,”明净的双目眨了眨,旋即捧出两块大砖头,“放心,这是我为你量身打造的葵花宝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