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段歆知下意识的反问,触到他狡猾的目光,才懊恼的低头,这不是不打自招吗?然而,心里却也泛起阵阵酸意,忍不住沮丧的问:“你也觉得萧淳和伊彤有问题吗?”
“他们一起来找过我两次,看起来挺般配的,而且伊彤身为萧淳青梅竹马的女人,又是他的前妻,他们之间有问题很正常吧。”凌陌轩似是别有心意的回答,望着她的目光也不可察觉的幽深了一些,坦然自若道:“凭心而论,伊彤确实比你和萧淳更般配。”
段歆知明显受到刺激,沮丧至极的低头,脸色苍白的抿着唇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捂着小肚子道:“我得回去休息一下,打扰了。”
“不送慢走。”凌陌轩神色淡淡的送客,待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突然出声,语气有些慨叹更多是惘然的低沉道:“五年前你看到的并非今日的我,大约,也只有你还记得那个我。”
段歆知愣了一下,不解的回头望着他,凌陌轩却不愿再多说,只是淡淡的挥挥手道:“回去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女子说这么多,那样的话,他以为这辈子都不需要再说,他也不明白对她自我介绍,会用这个许久不用的中文名字,而不是众人敬仰的那个英文名字,Angus,凯尔特语意为被选中的,唯一的力量,当初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泪,才会咬牙为自己取了这样的名字。
是因为她不经意提起他最柔软的过去,还是在更早以前,当她坐在他身旁,茫茫人海中轻易与他共奏,且达到一种灵魂上的完美契合,还是,她调皮大胆的改了曲子,把原本有些冷硬的曲调,带向柔和温婉的境地?
门已经被关上了,可是,人生三十年,他头一次觉得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如果,这才是萧淳真正要用来说服他的武器,他仿佛能预感到自己彻底妥协的样子。
向来强势冷酷,在这个城市如王者一般,让所有人敬若神人的男人,在这一刻,难得靠在沙发里,陷入迷茫的沉思。
从未尝过情为何物的他,自然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做缘分,有种感情叫做一见钟情,有种心跳方式叫做——怦然心动,一个看似平凡柔弱的女人,在这适当的时机,恰到好处的出现,一不小心做了那些事,说了那些话,便私自闯进他的生活,叫他这样的迷茫凌乱起来。
那天之后,有三天的时间,他未在见过她,而段歆知一直在关注萧淳那边的情况,内心极度的纠结痛苦。经历过那么多的苦难和考验,她应该毫无条件相信他的,可是,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自己的丈夫对出卖她甚至险些害死她的女人,百般维护,外出工作还带着她,片刻不离身,连一个陌生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之间非比寻常,她觉得她若只是一味的选择相信,实在有点愚蠢。
独自一人坐在酒店顶层的天台上,北美洲沿海一带,潮湿的风呼呼吹来,吹乱她一头长发。正纠结着,有酒店的服务员,送上来一个小包裹,说是有人要亲自交给她的。
段歆知百无聊赖的打开,以为是米烁买给她的什么东西,这丫头这两天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根本见不到人。可是,才一打开小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她的脸色便骤然变得极其惨白,双手也跟着颤抖起来,胸腔里立刻传来阵阵剧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