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顾君行才缓缓开口,却带着异样的无奈和凄楚:“除了顾蒹葭,我已经懒得再对任何人动心,更何况,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难道,我还由着她去胡闹?”
“所以?”萧淳弹了弹烟灰,侧头目光幽深的望着他反问。
“所以,没有希望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去纠缠不清,现在决绝一些赶她走,等她长大自然会感激我。”顾君行冷静的沉声回答,也回头望着萧淳正色道:“萧淳哥,别怪我多管闲事,你和歆知之间也早该结束了,这么纠缠不清的继续下去,只会给她更多伤害。”
萧淳神色莫测抽了两口烟,看着萦萦绕绕的烟雾在面前慢慢飘散,才低声说:“我知道,之所以要杀一儆百的对付枫临,为的便是能放心的放开她,不然,我萧淳的女人,我又怎么可能给人机会伤害到她。”
“那就好。”顾君行点点头,赞成的说:“哥整天忙着公司的事,也顾忌不到这些,是有必要替歆知扫扫路。”说到这里,顾君行才猛然想起来萧淳此次去灾区的目的,很关切的问:“歆知呢?没事吧?”
“没事,在家睡觉。”萧淳有些疲惫的低声回答,身体无力的靠着墙,一口一口的用力抽烟,想以此缓解心里的痛。若是原本还有一点犹豫,在放手和不放之间徘徊,那么,今夜听了顾君行的话,他便再没什么可想的,顾君行说的,如果没希望的事情,一开始就不去纠缠,若是,到最后的结果,会是更多更深的伤害,不如,一开始就狠心推开。
欧阳慕青这边处理完,已经凌晨了,开了些消炎药,在萧淳的办公室给欧阳慕青输液,顾君行陪着她,萧淳担心段歆知,便驱车赶回去了。
回到家,段歆知还没醒,整张脸在黑暗里睡得很熟,他怕吵醒她,没舍得开灯,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躺下,把她抱在怀里,身体虽累,却没有丝毫睡意,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贪恋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萧淳,你带我走好不好……带我离开……”睡梦中,她在他怀里,忽然低声的呢喃起来,带着软糯绝望的哀求,手也无意识的抓紧他的腰,反复的低声求他:“我们走……不要待在这里……带我走……”
“歆知,你想去哪里?”他抬手轻轻抚摸她苍白的脸,温柔的低声问。
“哪里都好,没有谁认识我们……嗯……谁也不能介入到我们之间……”梦里的段歆知,仿佛听到他的问话,竟跟着无意识的回答,让他的心一阵阵的甜蜜而酸涩。
看着她沉静安详的脸,他忽然就想起在罗马那一次,他伸手在她面前,温和诱导的低沉说:“歆知,跟我走。”那时候,他要带她走的,是一条充满鲜血与伤害的路,彼此明明不想走,他却还是带着她,义无反顾的走了下来。
而今,她求他带她走,这该是一条彼此都期望能走的路,没有伤害,没有外人的介入,只有他们两个的幸福。可是,他却不能带她走,因为,那一条路,在他们彼此倔强固执的互相猜疑,互相伤害时,早已被毁得面目全非。
他眼眶酸热,看着她迷茫无助的梦呓,慢慢的抱紧她的身体,低沉的开口:“好,歆知,我带你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