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打断他的思路,萧淳从回忆里回过神,紧急刹车,又引来顾蒹葭一顿白眼和臭骂。
等红灯的时候,萧淳深呼吸几次,平静自己的心情,才看着顾蒹葭淡然的问:“过完春节,就是你和君行的生日,有什么打算?”
闻言,顾蒹葭一愣,却脸色难看的低着头没说话,她和君行的生日,也是萧清尘和梁欣订婚的日子,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打算?
萧淳也没逼她说话,只是淡淡一笑,扭头去看窗外。带着段歆知出去玩的时候,她常常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目光专注的望着车窗外出神,他有时候会好奇,究竟有什么东西,那么吸引她?
触目所及的,也不过是一片寂寥萧索的景象,原本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叶子差不多都凋落了,到处都是灯红酒绿的场所,五颜六色的牌子充斥着街道两边,她究竟在看什么?
“走了。”顾蒹葭不耐烦的提醒他,后面车的喇叭也响起来,萧淳收回视线继续开车,走过十字路口,他忍不住又扭头看一眼窗外,忽然就想起那一次,她看着外面半天,回过头,目光期期艾艾的看着他问:“萧淳,我们每天都要和那么多人擦肩而过,会不会哪一天,真的就和真心相爱的那个人,错过了?”
缓缓闭了下眼睛,萧淳强迫自己回神,专心开车,不能再想了,否则,他真怕自己会心软,那么,父亲不死不活浑浑噩噩的后半生,母亲枉死的英灵,由谁来偿还,谁来祭奠?
“萧淳,爱不一定要占有,恨也不一定要毁灭。”万里之外的异国都会,段歆知绵软柔和的嗓音,隔着遥远的时空,带着魔力一般钻进他耳朵里,明明是想要摆脱她的困扰,可是,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动作一个表情,甚至是一个眼神,都像是金丝网,把他团团围困缠绕,任凭他如何努力,都逃不出来。
车子骤然一偏,紧急刹车后,停在路边,萧淳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俯首大口喘息。
“你……你怎么了?”顾蒹葭看他一脸苍白,脸色难看至极,便凑过去担忧的问,伸手探向他胸前,方才紧急刹车,身体随之前倾,又扯到伤口,出血似乎又多了些,“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不用。”冷着脸吐出两个字,萧淳表情僵硬的转开脸,现在看见顾蒹葭这张脸,他都会觉得窒息,像是刻意要折磨他似得,段歆知在咖啡厅满脸绝望伤痛,狼狈离开的样子,不断的在脑子里回放。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比她更狼狈,如同长期流浪漂泊的旅人,已经疲惫极了,终于看见家里的灯光,却迫不得已咬着牙,过门而不入,继续行路,而这路的尽头,却不知在哪里,何时能走到。
“萧淳,你明明很在乎段歆知,为什么非得自欺欺人说不在乎?”顾蒹葭盯着他看了半晌,坦然却认真的问,“我就在你身边,你这种痛失心爱之物的遗憾,是从哪儿来的?”
“蒹葭,你还爱萧清尘这个人吗?”萧淳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将车重新开回路中间,淡淡的反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