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知,我明白你的一切感受。”他拉开她看着她的眼睛,嗓音低沉的说,认真的表情和语气,幽深的眼眸,都让段歆知心里微微的颤动,闪躲的不敢和他对视,萧淳却加重手上力道,捏得她肩膀发疼,她不得不重新看向他,听他继续以魔音穿耳,“我在努力把蒹葭从我们之间剔除,歆知,我希望你陪我一起努力。”
“你希望我怎样配合你?”段歆知黑漆漆灵透的双眸静静望着他,低声问。
“相信我,按你喜欢的方式陪着我就好。”萧淳微微一笑,淡若春风且温暖柔和,带着无限的抚慰功能,段歆知轻轻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次日的手术是安排在八点的,萧淳是主刀医生,他若不到手术就没法进行,为了确保不出意外,得提前一天飞往郑州。萧淳担心段歆知的身体,一直让她休息到晚上才去机场。
偌大的首都机场,人来人往,飞机起航的声音不断传来,听起来像是灵魂迎风飘泊的恣意,段歆知站在车旁边,轻然叹气。有时候长期定居一地,内心却总处于漂泊的状态,找不到皈依,而当身体真的踏上旅程,却发觉,心像是有了依附,安定沉静下来。
这样的人生,究竟是一种怎样无助的状态?段歆知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冷意侵袭,忍不住抱住双臂,便迈上台阶。刚走两步,手却被紧紧握住,温暖骤然而来。
她蹙着眉回头,眉眼间的哀伤无助尽数落在萧淳眼里,他用力捏了捏她的小手,却没有说话,不急不缓的往前走,步子沉稳有力,她被他拉着,能看见他宽厚稳重的背,每一步的前进,都踩在她心上。
心里涌起阵阵酸楚,眼睫快速泛起湿意,段歆知回握住那个大掌,紧紧抓住。幼时父母忙于工作,闲暇的时候却又安排诸多娱乐项目,懒于照顾她,所以那些年的人生,都是一个孩童独自mo索着成长。
长大以后,父母陪着的时间多了些,有了些朋友,却已经没法再打开心,学不会和谁相依相伴,和太多的人相遇,却终只是时光里一闪而过的风景,灵魂的本质里还是她一个人在前行。
后来遇见张临,他的人生阅历与年龄都超越她太多,总是沉着冷静又准确的为她指引前路,告诉她要往哪儿走,该怎么走,少去了许多的摸索和波折,那些年的路走的很顺畅平稳,却终究是少了些惺惺相依的安心与幸福,总在诚惶诚恐着,下一刻他就会转身退出她的生命,毕竟,他从来都是观望的姿态存在。
而今日,这个男人紧紧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在这宽广的机场行走,光亮的地板,头顶璀璨的灯光,照出他们的影像,略显娇小的她,像是依附着他而生存的,就像《圣经》里所讲的夫妻,上帝从亚当身上取出一根肋骨造了夏娃,她便是他身上的那根肋骨。
这奇异的想法,让她愈发的安心,淡淡的幸福感,不可抑制的弥漫开来,这一刻他的沉默增加了她的安心,人生这么多年,终于有这样一瞬间,她可以放心的交出自己,只用跟着另一个人走就好。
感觉到那只小手的力道,萧淳担忧的回头看她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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