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逼着寡人与他签约结盟,结他的个球!既然如此,有什么可怕的?打!”大夫季梁见说,当即出来阻止说:“不可、不可!”随侯不解地道:“有何不可?”季梁道:“多年来,楚国受上天护佑,风调雨顺,国库殷实,兵强马壮。而且楚国伐随的想法由来已久,这一次绝对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会是疲惫颓废、懒懒散散的乌合之众?楚令尹斗伯比一向足智多谋,治军严谨,这明摆着是设的一个圈套,诱惑我军出城作战。随军虽然不差,但也只能保家卫国,哪里是惯于南征北讨的楚军的对手?诱我出城大战,企图毁掉我随国的军力,然后逼我亡国,我们千万不能上这个当!”
季梁的一番话,就像一盆凉水劈头泼下来,将随侯的满腔兴致一下浇灭,但他又有些不甘心地道:“少师亲眼得见,还能有假?你又没去过楚营,凭什么说他们是诱兵之计?再说,上苍护佑楚国,我对上苍也不错啊!每一回祭祀,都是用最肥的牲畜、最鲜的瓜果和最干净的水,难道老天爷护佑楚国就不护佑我随国?”
季梁见随侯听信少师的提议决定对楚开战,极力劝阻道:“小国想战胜大国,必须等到大国懈怠,它自己快要垮了,别人才能战胜他。如今我随国遭遇灾荒,百姓都在挨饿,国君您依然在享乐,这样的状况怎能和强国交战?您敬献给上天的祭品的确不错,但这并不能代表您的虔诚。身为一国之君,应该以道义感动上天,所谓国君道义,就是效忠于百姓,取信于神明,为百姓谋福利,让他们免于饥饿、勤于劳作,田地有人耕种,庄稼才会有好的收成,国富民丰,祭祀物品自然丰足,人人心无邪念,人人遵守德行,天神才会降福于我随国。可是今天,随国民众并非和您一条心,人人各怀所想,天神当然也会有天神的看法,即使您把祭品供奉得足足的又能管什么用呢?上天要求我们做到的并不只是这些啊!”季梁的一席话说得随侯哑口无言,只得停止对楚用兵。
然而,楚国大军压境对随侯来说总是一块心病。少师用挖苦的口吻道:“季大夫不是说不能出击吗?国君要的退兵之计季大夫或许早已经有了!”季梁道:“熊通上这里来的目的不是让国君上周天子那里为他请封号吗?国君不如答应他们的请求,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于是随侯便派少师重返楚营。
第二天早晨,少师来到楚营,斗伯比带着他来见熊通。礼毕,少师道:“寡君知道有些地方对不起楚君,特派卑职前来请罪。为劫取粮草的事寡君已派卑职前来犒军作为赔罪,还有哪些方面做的不好,望楚君不吝指教,卑职回去后禀报寡君一定改过……”熊通道:“还用寡人说吗?要是你们随侯没有过错,上天会降旱魃惩罚你们么?”少师道:“是是是……卑职回去后一定禀报寡君自省、自省……不知楚君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熊通沉思片刻,说道:“其实寡人也并不想与你们刀兵相见,要不然岂会等到现在?这样吧,你回去后告诉你们的国君,要他上周天子那里给寡人捎一句话。寡人居于荆楚蛮夷之地,现在中原诸侯都背叛天子而互相攻伐侵夺。寡人也有一支不像样的队伍,想因此参与中原的政事,请求周王室尊封我名号。”少师道:“只要楚君答应退兵,求取名号的事,寡君说了,一定照办!”
送走少师,斗伯比谓熊通说:“这次伐随的主要目的是让随侯上周天子那里为我大楚求取封号,此目的已经达到,不如回师!”熊通叹道:“真便宜他们了!”
七十四、熊通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