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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黑色袍子的老头拄着过头长的桃木拐杖焦急踱步,上面悬挂着酒葫芦晃晃悠悠,树皮一样的老脸饱含怒气,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甚是可怕。
黑袍子老头看见院门口的德康大夫便絮絮叨叨起来。
“老伙计,我这徒弟这次能不能救回来还是一回事,我可咋办?我就仨徒弟,一个浪荡没个正干,一个古灵精干不往正处使,就这一个应我心意的丫头片子现下还整出个幺蛾子,这不是要要我老命吗?!”
“别急啊,这不是回了口气吗?”老大夫走到木桶前,伸手抓起一把药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仙鹤草,艾叶,灶心土,白芨,紫珠,地榆,三七,蒲黄,当归,五倍子......真不少啊,受得住吗?”
“哼哼,受得住受不住都要受着,这条命必须吊回来,雪月这丫头是个好苗子,可不能就这么折了。”
看着徒弟受苦,他这个做师父的也于心不忍,接到伯虞候的消息不消半日便赶来就他徒弟,唯恐他这个性子淡薄的徒弟出事。
虽然平日他对这个女徒弟苛刻,也从没有给过什么好脸色,但徒弟莫若子,雪月自幼在他膝下长大,说是不以为意那定是不可能。
“你整日浪迹江湖,可有什么消息听到了?”德康大夫捋着他的白胡子,眼神透着精明。
鬼医九手把拐杖立在地上画了一个大致地形图。
“东涯在东,罗刹宫在南,京城在北,西域在西。”
“所以呢?”
“武林中人杀了云楼主之事已经传到罗刹宫,你说会怎样?”
老神在在的鬼医用拐杖将京城与西域连在一起,东涯与罗刹宫连在一起,中间画了个圈,分别指向西域和罗刹宫:“西域鬼城与东涯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罗刹宫被逼急了一定会拉上东涯,正巧最近皇帝要嫁一位公主过去西域,这三者间的关系你还看不明白吗?”
“罗刹宫不会与京城掺和一起。”
德康大夫一眼便看出其中关联,罗刹宫若是有意插足东涯势力必定要与京城人士打交道,但依据他对云蔽天的了解,这根本不可能。
自负的云宫主从来不屑于京城人士为伍。
然而鬼医却摇摇头,他咧着嘴一笑,树皮皱了起来,简直不堪入目的一张脸,他声音尖锐,带着绝对的肯定:“你看看你屋子里的人,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老大夫顺着鬼医给他示意的方向,刚好是伯虞和云姑娘私聊的屋子。
侯爷的确对云降雪态度非凡,而这云降雪又是出了名的薄情寡义只认利益,万一......老大夫被自己的意想吓坏了。
“侯爷究竟为何对云降雪如此疼爱?”
鬼医的问题是一直困扰侯府众人的问题,侯府从不招收女工,但是侯爷破天荒收了云降雪,并且让云降雪入寒潭修复武功内力,对待云降雪的好让侯府的下人困顿,但一个个收了明桵管事的警告该闭嘴的闭嘴。
甚至放纵云降雪进废院,真不知道侯爷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若说侯爷爱上了一个姑娘,他们这些下人绝对不会相信,在他们眼里伯虞候的薄情是出人意料的可怕,多少姑娘对他情根深种,伯虞竟然用处子心尖血净身这么残忍的方式阻断那些女子的肖想,可想而知伯虞的冷血。
但是这样一个人却对一个凭空出现的云楼主情有独钟,这让他们怎么相信?
“难得遇到一个中意的姑娘,就算是性子差了些也没关系,若真能相安无事过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老大夫不敢多言,只能紧着口风叹句好。
现在的年轻人花花心思太多,他们这辈儿的人都看的不是太明白了。
爱就是爱了,什么真真假假。
正当这边谈话正欢之时,药馆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大概是哪个冒失的小丫头领个忙差团团转吧。
手捧着檀木盒子的小丫头匆匆穿过一个院子直到最靠里的别院,站在门外面喊了一声:“侯爷,外面有个好看的公子送了盒子来,说是交给云姑娘妥善保管。”
刚刚把药喝完的云姑娘皱着眉头,凉凉道:“进吧。”
小丫头胆子小,高举着盒子送到云姑娘面前不敢抬头,被接过盒子后匆匆推到屏风后:“小姐,那个漂亮公子说这是您应得的东西,可以放心拿着,若是因为这东西出了事,大可去司马山庄找他。”
司马?那大概是司马小盟主了。
“下去吧。”伯虞温柔的打发走了小丫头,看着云姑娘挑着眉的样儿格外可爱。
云姑娘手指灵活的打开了盒子,盒子里的物件让她脸色一僵。
“回锋九玥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