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装潢秉持的是奢华尊贵,但还没有到用大红猩猩毡铺地的地步,楼里面最贵的地毯便是小姐屋子里一张完整的白虎皮,用银线修了边儿,从西域运回的花了五十两银子呢。
十两银子便是普通老百姓一年的花销。
因为云降雪喜爱享乐,受不得半点苦楚,所用之品皆为上乘,因此每日花销约在二十两左右,刚入降雪楼时的柒灵龙本来把此花销当做做天价,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
这富贵人家的生活真是不能理解。
“这毡子是从江州那边新产的,绣娘昼夜赶工把边儿给修了,这条官道是江州通往云州城的必经之路,可偏偏这县官不管事,让这盗贼猖狂如斯......”
“嘘——来人了。”柒灵龙一双乌黑大眼瞥见远处马匹驰骋而来,及时让车夫住了嘴。
围城圈儿的大汉们让出一个口子,两匹高头大马驮着两个腰间围着虎皮的男人款款而至,仿若帝王降临。
拿着大刀的汉子们纷纷大叫出声,粗狂不羁的叫声好像狼犬呼啸,震耳欲聋。
被围住的‘猎物’皆捂住耳朵,一脸恐惧。
马上男人伸手一挥,四周瞬间安静。
面容刚硬目光圆滑的男人打量着‘猎物们’,最后定在缩在最里面的柒灵龙身上,怯弱好像小兔子一样的少年面色苍白,娇美的面容惊慌失措,漆黑的眼睛水汪汪的,这样的尤物怎能不招人眼球?
面上有疤的男人顺着并排马上驮着的男人直勾勾的目光看到柒灵龙,然后邪恶一笑:“大哥,看上那个了?”
“货物留下,他留下,其他放了。”声音粗野的劫匪头子冷硬吩咐,火辣的目光几乎要贴在柒灵龙消弱的脊背上。
刀疤男驾着马往前走了几步大声喝道:“听见大哥的话吗,货留下,那个娘们儿留下,其他的该滚哪儿滚哪儿去!”
持刀大汉开出一个口子,识眼色劲儿的人匆匆撇下行囊马车屁滚尿流的从口子窜了出去,还有一些誓死不交出货物的人皆是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但腿下无一例外在疯狂颤抖。
“走啊,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车夫抱着脑袋准备开溜,还义气的拽住柒灵龙的衣袖往外拖,柒灵龙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吞吞口水便狂点头,准备往外冲。
马上的劫匪头子看到角落里撕扯的一幕皱了皱眉,看到柒灵龙往外冲的娇小身影便怒斥:“别放走她!”
惊魂失措的柒灵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即将冲出开口的时候被数把明晃晃的刀子顶回了包围圈,跑出包围圈的车夫在外面愣了。
柒灵龙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刚刚那个刀疤男说了让留下的娘们儿,该不会指的是他吧?
劫匪头子矫捷跃下骏马,两三步便到了柒灵龙面前,高大的男人身形完全把柒灵龙笼在阴影里,男人低着头打量面色惨白的柒灵龙,然后伸出手掐着柒灵龙尖俏的下巴往上抬,看着柒灵龙眸子里泛起了水雾。
真疼!
柒灵龙感觉自己下巴都要碎了,这个男人丝毫不觉的自己手力有多大,疼的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长得真好看。”土匪头子毫不忸怩的称赞,然后动作伶俐的把柒灵龙扛在肩上,矫捷一跃便上了马,把柒灵龙放在身前牢牢抱住。
被颠来倒四折腾的柒灵龙感觉要吐,尤其是感觉身后男人靠着自己,炙热的触感让柒灵龙口齿轻颤。
“喝——”
身如小山般的男人沉声一喝,马匹便撒开四蹄狂奔起来,只把柒灵龙颠的几乎散架。
亲眼看着柒灵龙被带走的车夫惊慌失措的跑开了。
“兄弟们,看看这些货,留下好的带回去,值些钱的兄弟们直接分了,喜欢什么就拿。”刀疤男吆喝了一声赢来一众兄弟们的叫好。
开始翻腾货物的匪徒们好似一群看到肥肉的野狼,调开马车看到几匹红布的小土匪不屑道:“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原来只是几匹破布。”
闻声赶来一看的刀疤男伸头一看,面露贪婪深色,然后狠狠往小土匪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无知的东西你懂什么,这可是大红猩猩毡,用黄金衡量的东西,真他娘走运了。”
“嘿嘿,是是,二哥教训的是。”小土匪讪笑奉承。
正在此时,翻腾柒灵龙马车的劫匪惊慌失措的捧着一样东西凑到刀疤男面前:“二......二哥,这......这是降雪楼的牌子!”
“什么?!”刀疤男兴奋的脸一下子严峻起来,抓过小弟捧过来的玉佩仔细研磨,神色逐渐凝重的刀疤男脸色刹青:“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