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袖里抽出一条粉红色手绢,细腻轻柔的擦拭着自己生锈的匕首,温情的眼神仿佛在注视自己的妻子。
即便玄熠动作慵懒但也不妨碍他口气犀利,一番话下来刘桓已是面脸通红,但脑子一根筋的男人不懂虚与委蛇,表情一阵扭曲后大喊一声:“众弟子听令,休要听他们胡言,快些完成任务早些会雁山回合,杀!”
一群浅蓝袍子着身的弟子听令后纷纷拔出长剑,在雄浑壮阔的一声“杀——”后蜂拥超庙内涌去。
雪月下意识就要起身去厮杀,然而刚有了个动作便被玄熠用匕首尖儿抵住:“小姑娘,今天算你走运,让你看看诛心决的威力。”
回眸之间便是杀气涌出,玄熠红唇微起,从喉腔里发出的皆是晦涩难懂的语言,顿时内力如滔滔江水一般乍起,红色袍子张扬飞舞,优美绚丽的弧度让砍人的正派弟子纷纷眯眼侧目而视,玄熠显然没动真格,用内力催动诛心决威压后便收敛了内力,然而仅在一瞬间,哀鸿四溢。
内力扩散飞驰而出把蜂拥而上的弟子们震飞数米之远,一个个抱着胸口满地打滚,甚至有人开始七窍流血,痛苦神色不忍直视,尸体堆里翻滚的弟子们惨叫声惊飞路过的鸟雀。
白发飘然而垂的男人好像费了多大力一样往墙上一靠,眯着眼睛看仅存的刘桓:“小孩子不要闹,乖乖回家安分守己有糖吃。”
面色惨白的刘桓心惊肉跳指着玄熠:“你...你就是......那个...那个玄熠......玄熠!”
同样被那身后深厚惊人内力震慑到的还有雪月,刚刚她好像已经看到内力翻腾出扭曲的涌流,泛着淡淡红色光芒,那是怎样一种巅峰的内力才可以把无形之力化为有形?
太可怕了。
雪月目瞪口呆看着墙上靠着的懒散男人,这是玄熠吗?传说中江湖上唯一一个把诛心决练就巅峰的男人,江湖上无人能敌的归隐高手,罗刹宫的叛逆,就连老宫主都放弃追捕的可怕魔头。
“我留你一条命,回去告诉刘隽,咱们的恩怨远远没有结束,雁山再会。”
言罢,玄熠猛然用眸子盯向手脚发软的刘桓,黑色眸子竟然慢慢变浅,直到变成浅棕色,锐利的眸光宛若锋刀。
牙齿开始打颤的刘桓果断麻利儿滚远,满屋子灵剑山庄最低层弟子七窍流血,心脏爆裂而亡。
“杀鸡用牛刀。”玄熠冷哼,眸子颜色正常后瞥向已经回归冷静的雪月:“本大爷可是为了让你看诛心决的威力,长点心吧。”
“为何......为何要我看?”雪月即便战战兢兢,却也基本可以保持面不改色。
玄熠挺看好这姑娘。
“虽然我答应教授你家小姐诛心决,但你家小姐根本没办法练诛心决,诛心决太阴,而云降雪进过寒潭,如果她逞强要练,那绝对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我看你倒是挺适合练诛心决,是个好苗子,你练好了也可以保护她。”
口气颇为随意的男人把匕首收好,看了看外面刺眼的光芒微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个傻徒弟喜欢这丫头,但一点我敢肯定,这个天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我那个傻徒弟爱的纯粹,当然,是在这丫头没有做错事的前提下。”
“什么意......”
雪月刚想问玄熠卖什么关子,然而仅仅是刹那间已不见男人踪影,只剩下一道亮丽红色和飘逸白色。
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这是意外吗?
“咳咳......”
怀中云姑娘突然闷闷咳嗽,一丝血迹从她惨白唇角溢出,雪月顿时欣喜若狂,然而面儿上依旧冷淡,但炙热的目光暴露她内心的欢喜,她紧紧抱住云姑娘:“小姐,小姐。”
觉得自己好像被马车碾压过一样的云姑娘强行撑开眼皮,刺眼光芒让她眼前发黑,胸前疼痛难忍,好像有千万蚂蚁在噬咬,云降雪下意识抬手去抓,然而却无能为力,手脚好像坠着千斤坠,根本使不上力。
惊吓过度忘记给云降雪包扎的雪月几乎要自责到死,忙不迭撕下自己一群给云姑娘包裹伤口,最值得欣慰的是大概是摄魂草的功效,云降雪胸口伤口竟然止血,只是翻出的血肉触目惊心,在红色一群的映衬下带着血腥残酷之美。
“看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玉峡关,在这里带得越久越危险,小姐,你在这里休息,我去顾马车顺便抓些药。”
雪月不会劝云降雪回降雪楼,她太清楚云姑娘的脾气,个性倔强要强的她在这种原则上几乎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云姑娘虚伪做作,但同时又爱钻牛角尖。
矛盾的脾气却是出奇的和谐,懂得伸张,懂得取舍,懂得坚持,云姑娘就是这样征服了降雪楼所有伙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