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于是走到一个地方,那大胡子就要辨认一下,路上状况非常多,中途时不时迷路兜圈子原地转,跟鬼打墙似的。大山深处常年无人涉足,有几米厚的叶泡子,全都是腐烂的树叶,一脚踩下去,能把人陷到腰部,好几次我走在前面,一脚就陷进叶泡子里,浑身腥臭味。
一路上支撑我们走下去的信念,是那辽国古墓里有很多金疙瘩。
据大胡子说,当时他们挖参无意挖到那个辽国古墓,那一片沟子都是古墓,里头陪葬品很多,上回他们捡了几个瓷碗回去,在哈尔滨卖给了一个港商,说是卖了几万,几万块啊!柱子激动的晚上睡不着,都不叫我陆小八了,说陆建军,陆八哥!咱要找到这辽国古墓,咱就发财了,到时候娶一个屁股大能生养的媳妇,起一栋二层一底的小洋楼。
老孔笑骂:“一个婆姨你就满足了?出息,咱要有钱了,那小姑娘随你挑,俄罗斯大洋马都能娶来!”
不然怎么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时常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有贪图这个,也许现在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林场工人,过着平凡人的生活。
这样走了四天,到了第五天,我们全都身心疲惫,士气非常低落,我已经有点想打退堂鼓的意思时,一片红色的树林出现在我们眼前,一片红色的山谷,这是大兴安岭原始丛林的最深处,但我却看到了此生永远不会忘记的场景。
树上挂着无数的尸骸,破旧的灰黑衣衫,尸体已经干瘪,变成了酱紫色的干尸,就那么挂在树杈上,满满一山谷都是尸骸,像挂在树杈上的风干肉,在微微摇曳。
那个沉默的高个男人忽然激动不已,站在我们前面颤抖着,身躯一弓一弓的:“树葬林……”
他说的时候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身体在微微发抖。
我看的纳闷,不就是个树葬林么,至于这么激动?于是我也看了一眼,顿时惊讶的眼眸滚圆,柱子在旁边说:“他姥姥的,还真有古墓啊……”
眼前山谷齐人高的草丛里,掩藏着许多东倒西歪的石人石兽,还有一些破败的石碑,上面爬满了草蔓子。
大胡子拉着高个男人,问他,解七,你确定是这儿?
我这时候才知道他叫解七,他点点头,我心里顿时郁闷了,老子绰号叫陆小八,你叫解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是乘法表上头的七八五十六俩二百五呢,早知道我应该改名叫陆小凤,人帅手速还快,多好!
不过,大胡子告诉过我,干他们这个行当的从不以真名相称,解七只是个绰号,叫我不要在意。我心里虽然有些郁闷,但也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即有些激动地开始观察面前的山谷。
第一次看到破败的古迹,这种心情难以用言语表达,我们像是大姑娘上花轿似的到处看,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这里的石人石兽风化的很厉害,上面都是青绿色的苔藓,还有数量很多的石碑。
大概有几百块石碑,有些已经断裂,上面是晦涩难懂的古怪文字,不像是汉字,但也不是满文。
解七蹲下来,用手抚开一块石碑,低声说:“契丹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