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全都被李牧云看在了眼里。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是因为显眼啊,若我只是一味地掷剑、抛剑,那与寻常的江湖杂耍有甚的区别……”
不知是不是错觉,李牧云觉得自己在说完这一番话后,他眼前的这两个人似乎发愣了一会儿。
“……”李恪默默地饮下了面前的酒,这一次,他居然没有吐出酒渣。而一旁的薛清澜居然也没有立刻为其斟酒。
果然是愣住了。
李牧云如此想着。
“二位饿了罢?”薛清澜将放在她身旁的食盒放在了案几上,打开了盖子。
李牧云看了看,总觉得有些像是在做梦。
不是李牧云多想,只是这准备的吃食与这精美的食盒实在是搭配不到一起去啊!
这做工精美的食盒里头,居然就只放着几张薄如纸张的大饼,外加一个小碟,上头放着一块盐巴。
就这?
虽然因为这壶酒,让李牧云对于今天对方准备的吃食已经有了些准备了,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场宴饮居然就是这样的。
“……”
李牧云看了看这大饼,又看了看李恪,忽然觉得自己如果不是没睡醒,那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又或者说,这人其实不是皇子?
说起来,在这食盒没有打开前,是薛、李二人沉默,但当这食盒打开了之后,反而轮到李牧云沉默了。
李恪倒也不矫情,直接伸手拿出了那个盛放着盐巴的碟子放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几下便将一整块盐巴敲碎成了好几个小块。
李牧云在一旁看着这位堂堂的吴王殿下在敲着盐巴,忽然开口问道:“莫非大王请山人赴宴,就真的没甚么旁的事情要交代了么?”
“先生在西市如此招摇,想必是想进宫罢?”李恪抬起了头。
这一次,李牧云从李恪的眸子里看出来了些别的东西。
“既然今上与皇后,当真是……。”李牧云眨了眨眼睛,他忽然记起来了,眼前这位殿下的母亲,应当不是长孙皇后。
果不其然,李牧云的话还没说完,李恪便站了起来,转过了身去,直把后背对着李牧云。
“母后她,待我很好,从来不会把我当成一个不相干的孩子,每当她想做些点心或者亲手织补些衣物时,也总少不了我的那一份。很多时候,我也真的将她当成自己的阿娘。”
不知道为甚么,李牧云居然从这些话中听到了哭腔。
“大王节哀。”李牧云低下了头。
“前几日,有人像父皇举荐了一位人,据说也是个多年修行的。”过了好一阵子,李恪才再次转过了身来,说出了这样的话。
语气平缓,仿佛方才的哭腔从未出现过。
不过这并不是李牧云关心的,眼下,他只想知道李恪所说的这位“修行的”,究竟是谁。
李恪缓缓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此人据说可以凭空燃起紫焰,端的厉害。”
紫焰么……
李牧云端起了案几之上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