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在——真真是一条好计策啊!”
林安人虽然将此计策的将会带来的严重后果全都点了出来,但也还是为李牧云指了一条后路。
“不过你也莫要着急,遮莫不过是再多拜个师罢了,你年岁尚小,只要你能另寻名师,在学几门本身,总能将你这一身羽华宫的套路纠正过来。至于内息么……这行气之法本就是各门各派的重中之重,无论内家外家,况且比起实实在在的兵刃拳脚,这内息真气看又看不见摸又摸不着,从来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若真要细究起来,这呼吸吐纳的法门玄之又玄,只要能扯上些许干系,那天下的内劲无非就是阴柔、阳刚两大门类,总能联系得上,除非真有人把心法说出来,否则谁有能说得清呢?”
相比于之前的提点,林安人的这番话算是意味深长了。
当然李牧云也并非愚钝之人,既然对方的意思都已经如此明显了,他又怎么会含糊呢?
当下,李牧云双膝跪地,朝着林安人恭恭敬敬地叩首道:
“恳请前辈收下弟子!”
眼看这小子如此“上道”,林安人终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好小子。”林安人有些勉强地站了起来,伸手在李牧云的肩头上一拍。
“去将为师放在土坑里的琴匣子取将出来罢!”
“弟子遵命!”李牧云干净利落地一个起身,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便将琴匣取了过来。只不过,因为内心的激荡不已,使得李牧云脚下一个不留神,踩到了地上的一把剑柄。
林安人也注意到了,只见他忽然叹了口气说:“到底都是些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人物……”
李牧云明白林安人的意思,于是便招呼着与他林高一块儿,忙了小半个时辰,虽然有些仓促,但好歹算是给了这些人一个妥当的归宿。李牧云看了眼,最终还是躬身一拜,也算是有了一个交待。
林安人则是倚着墙一直默默地看着,等到一切都结束了之后,忽然问道:“你可曾读过陶渊明的诗文?”
“此人……不算多,但也读过一些。”李牧云诚实地回答道。
“久在樊笼里……”林安人说了之后顿了一顿,看向李牧云。
这句诗李牧云刚好读过,乃是出自陶渊明所作组诗《归园田居》的第一首,于是李牧云想都没想便接道:“复得返自然。”
“你倒也诚实。”林安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可知这些人为何最终都折在此处了么?”
一听这话,李牧云自然是不会说甚么是彼辈技不如人之类的话,既然林安人方才还讲到了陶渊明的《归园田居》,那自然是要在这里头找了。
李牧云想了想,试探着说:“莫不是这些人皆不如师父自然?”
“确切说来,是因为彼等皆是这樊笼中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