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2）莺莺燕燕

："没有，光棍一身轻！"

    罗老爷闻听大喜，一拍手："纤纤，快出来敬恩公一杯。"

    "是！"一声娇柔的声音，一个高挑个儿的女孩儿，穿着紧身绣花的短衫，拖曳着石榴长裙，手中托有一盘，上面放着精致的蓝釉双耳壶，一对鸳鸯莲瓣金杯，就聘聘婷婷地过来了。

    人未到，清香已扑面而来，小庄的感觉一下子回来了。此前消瘦柔弱的罗纤纤，此刻面上有了些许血色，几股秀发盘缠成高高的灵蛇髻，髻面以桃花点缀成骨，舒美生动，别有风韵。身上除了金镯玉佩，不知还有什么饰品，走起路来叮铃作响。

    "妾，敬谢公子救命之恩。"罗纤纤盈盈一拜，小庄忙道："罗小姐快快请起。"

    罗纤纤娇弱弱地依言起身，轻轻将托盘置于桌上，持壶将一对金杯斟满，一只自取，一只递与小庄。小庄只得伸手接酒，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罗纤纤的纤纤玉手轻轻碰了下小庄的手，小庄只觉得柔荑香滑，冰冰凉凉。

    小庄压住心头小鹿乱窜，忙问道："罗小姐怎么会遇上那镜妖的？"

    "那还是去年妾在前面桃园踏春时，看见地上有一片亮光，璀璨夺目。一时心中好奇，过去捡来一看，原来是一方别致的金色镶边古镜，看着就叫人喜欢。那时四下无人，妾就在树上折了一只桃花，对着镜子问了一声：'我戴这桃花漂亮吗？';那镜中就射出一道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再后来妾就觉得浑浑噩噩，像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叫不得，喊不得。"罗小姐以手捂着心口，似是仍心有余悸："过了好久好久，直到今天忽然觉得头很痛，就看见是在一个黑暗的地方，有一些亮光，像是一座地窖？我看到...看到了庄公子的脸，抱着我..."

    罗纤纤说到'抱着我';三字时，声音已细如蚊子振翅，满面含羞。平缓了一下心情，又道："妾还记得梦中公子收服镜妖时，以汉乐府中为焦仲卿妻作的古诗《孔雀东南飞》为她取名无双，刘兰芝和焦仲卿双双化为孔雀，相伴终老。莫非公子对镜妖念念不忘？"

    "没有没有，我只是告诉镜妖，只有自己的才是真实的，别人的美貌终究是别人的。"小庄这一解释，罗纤纤听了心中欢喜，别人的美貌自然是指她了，娇羞地说道：多谢庄公子救了我，还将我带了回来。公子救命之恩，妾愿意...愿意..."

    罗纤纤说到这里终是满面羞红，再也说不下去了，转身便躲到了罗老爷的身后。

    以身相许么？莺儿应该不会怪我吧？小庄想到这里，忙看着叶叔秦问道："咱们大唐可以三妻四妾么？"

    叶叔秦想是看懂了小庄的眼神，面露嘉许之色，仿佛是告诉他，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罗姑娘，我小庄兄弟身受化生寺方丈喜爱，赐法名慧惠，之所以还是俗家弟子，那是因为我兄弟情深意重，在长安已有了未婚妻了！"

    叶叔秦话音一落，小庄张大的嘴又合了起来，罗纤纤紧张的脸上写满了失落，罗老爷忙笑呵呵地打着原场："既然是未婚妻，男未婚，女为嫁，一切还是未知..."

    "看来缘分如此，不可强求，还请爹爹好好款待庄公子和各位侠士。"罗纤纤说到此处拂袖掩面而去。